應該有板車在。

拐彎跑了兩步,正好看到有一個肉攤邊停著一個板車,那是肉店老闆,滿臉橫肉膀大腰圓,秦恬一直對這類大叔有些懼怕,此時也沒了辦法,只能上前說明來意。

誰知這個老闆二話不說,放下了手中的刀,抬起板車就隨著秦恬走,秦恬千恩萬謝的領著大叔一路跑,剛轉彎就見亨利前面站著一個人。

又是那個德國軍官!他再一次把槍口對準了亨利的頭顱!

“不!住手!”秦恬遠遠的尖叫起來,她快瘋了,有完沒完,那貨心理變態嗎?!為什麼就這麼不放過一個跟他毫不相干的人!

軍官一頓,垂下握槍的手看向這邊,宣墨連忙帶著一聲都不敢出的大叔跑過去,走近才發現軍官的臉上還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原來你回來了。”

“我必須回來!”如果勇氣值再高點,秦恬肯定自己會一巴掌扇過去!

“我想,與其他在這慢慢的死,不如我給他個痛快的。”

“謝謝!”她二話不說,不再看那軍官,和大叔一起把亨利抬上板車,飛一樣的離開了。

17、捉姦

回到酒店時,秦恬一條腿已經凍得僵硬了。

她穿的是這兒女性流行的長裙大衣,雖然她曾經很疑惑這兒的女性怎麼在這兒寒冷的冬天憑長裙大衣還有絲襪不得關節炎的熬過去,可是真當穿久了,也就習慣了,卻沒想到脫下絲襪和穿著絲襪差別這麼大。

又或者,有心理原因?

當然,在再慘也比不過亨利。

就連好久沒來酒店的桑塔嬸嬸也聞訊趕來,她看經理請來的醫生在治療,便跑到秦恬這,用酒精和生薑按摩她凍僵的腿,眼淚嘩嘩的流著:“我可憐的孩子們,怎麼受這樣的罪啊,我們做錯什麼了,我們做錯什麼了啊。”

秦恬在極度緊張之後,忽的放鬆了,還坐在暖暖的爐火邊,身上有桑塔嬸嬸按摩後熱熱的感覺,不禁有些昏昏欲睡,她等了一會,還是沒等到亨利的情況,實在熬不過疲累交加,在桑塔嬸嬸的絮叨聲中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在自己的閣樓裡,熱熱的炭爐燒的旺旺的,小房間裡溫暖如春,秦恬發了會呆,猛的坐起,草草穿上衣服就跑出去往員工宿舍趕,卻見原本屬於亨利的位置空空的,這才得知亨利已經被送回家了。

“命是保住了,可兩條腿都廢了……”安妮一見到秦恬就撲過來,抱住她哀痛的哭著,“醫生說再遲一點,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了,恬……嗚……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秦恬也哭了,她有太多的眼淚要流,緊張,悲傷:“只要留得命在,什麼都有可能……”她緊緊的摟著安妮,“對不起,安妮,都怪我笨,我應該早一點去找板車,應該早一點……只要早那麼一點點……一點點也好……嗚嗚……為什麼我這麼遲鈍,我到底在想什麼?!”

一隻手搭上秦恬的肩膀,是經理,他嚴肅道:“不,恬,你很勇敢,那個肉店老闆跟我們說了,當時的情況他們都知道,是幾個路人遠遠看見的,他們說很多德國兵圍著你,你都一直堅持著,恬,你不應該自責,你應該為你的勇氣驕傲,即使是我,是在場的很多人,都無法做到像你這樣。”

“我當時什麼都想不到,我真的很害怕。”

“但你一直沒有求饒,想想吧恬,你面對的甚至不是陸軍,是一群黨衛軍,那群邪惡的納粹,但你堅持下來了,面對他們,只要不求饒,即使保持沉默,也是一種抗爭!”經理有些激動,“恬,很多人都說我通敵,說我討好德國人,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這麼想的,對嗎?”

秦恬遲疑的點點頭:“沒錯,你這是用另一個方式幫助波蘭人,你背上了罵名,可是更多的波蘭人有了安全和食物,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