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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旺夫相,絕對不愁嫁。”
“既如此,怎不見老弟娶一個放在房裡?”說這話的是倪儉。
“呃?”黃雲岫彷彿自嘲般打個哈哈,“不就是因為沒娶上麼……”
聽到這,長生開口:“雲岫放心,回頭我定然記著替你訪一個眉裡藏珠旺夫之妻。”
三人嚇一跳。
黃雲岫尷尬無比:“殿下……”
卻見靖北王輕輕一笑,慢慢道:“說起大富大貴……大富大貴的日子還沒開頭呢!”語調好似調侃,又好似當真。表情十分平和,眼神卻遠得很。
長生想:眉裡藏珠?原來還有這麼個說法……
剎那間神魂顛倒,身臨其境——
多少次撫平他的眉心,當指腹描摹眉型,左邊中間某處會感到微微一點凸起,被細密烏黑的絨毛遮住了,恐怕他自己都不見得知道……
那柔順絲滑的觸感倏忽回到指尖,在回憶變得明朗之前,身體已經忠實的做出了反應: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卻沒能找到撫摸的物件。最後只得拇指和食指彼此摩擦,聊以解除突如其來的無盡空虛。
不能再想了。起身下令:“走吧。”
走著走著,心頭沒由來浮出“旺夫相”三個字,不知不覺無聲的笑起來。莫名其妙的高興,卻又遏制不住的傷心。
馬兒放蹄奔跑,遠方連綿山脈進入視野,心底封存的往事如高處亙古不化的冰峰。長生不知從哪裡來的一種信念,總覺得那最珍貴的東西,只要不去碰觸,就永遠安然無恙。然而每當理性迴歸,這盲目的信念又立刻徹底顛覆。顛覆的結果,卻是令自己更加不敢碰觸……
手中所有,一天比一天實在。心中期盼,一日比一日虛幻。長生分明感到,有形的自己正變得越來越強大,可是,靈魂深處的某個部分卻隨著這種強大而越來越脆弱。他從離別的第一天開始後悔,又從後悔的第一天開始下定決心。悔意越深,就越清晰的認識到,不能回頭。唯有將這條路走到底,才有挽救的可能。然而,一路奮勇前行,能夠掌控的愈多,那不可掌控的一點就愈發凸顯,令他於終點到來前夕,在某件事上,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迷茫。
揚鞭催馬,讓迎面而來的寒風在淚水流淌之前將它凍結。
新年前夕,長生四人到達靈恝山腳。這裡已是枚裡綠洲的邊緣,一些小部落和不願捲入紛爭的散戶牧民世世代代居住在此。他們大多是對奧雲大神有著強烈信仰的信眾,在靈恝山下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大雪封路,到處白茫茫一片。如果不是有蔚藍的天空映襯,連大地上高聳的雪山冰峰都分辨不出。枚裡綠洲中間地帶,時不時還有枯黃的植物入眼,艾格湖周圍更是生機盎然。進入北部地區,漸漸接近靈恝山,除了天藍與雪白,再難看到別的顏色。剛開始,四人頭上都蒙了事先備好的黑紗,以防雪光刺眼。適應之後,反是倪儉和黃雲岫兩個外鄉人迫不及待將黑紗扯掉,一頭扎進純粹無瑕的冰天雪地。
據虞芒介紹,昔日西戎王宮建在枚裡中心,艾格湖南岸。那裡是西戎故都所在地,有不少固定建築。那些用艾格湖邊三色石壘成的房子,美麗得像畫兒一樣。但是這一趟跟著殿下回來,卻是絕對的機密,萬萬不能洩露行蹤。虞芒一邊說,一邊遺憾著,深深嘆了口氣。他想起殿下生母錦妃的墳墓也在那裡,殿下雖然不表露出來,心裡想必是一樣難過的罷。
長生一路打頭,憑著昔年留下的印象和心中直覺,順利找到靈恝山口。山口一側某處內凹的空地,三面岩石環抱,是個天然避風港,一些牧民將冬窩子安在這裡。幾個人直接進了第一家氈房做客。
“冬窩子,就是牧民固定過冬的地方。”虞芒向倪儉和黃雲岫解釋。主人並不會說夏語,然而極其熱情,乳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