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您不是說,天亮之後一定把您叫醒嗎,您看,這外頭都大亮了。”

“嗯,好,非常好,本官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劉繼安興奮的爬起來,在那名叫醒自己的獄卒的肩膀上一拍。

“謝謝劉大人!”

“去,給本官打盆熱水來,本官先洗把臉?”

“您稍等!”

摸到胸口處的牛皮信封,他還不放心的開啟看了一下,那“孟巖”寫的書信都在,這張紙片兒可是價值五千兩銀子呀!

當這麼個小官兒,得撈多少年才能撈到這麼一大筆銀子,這可真是天降橫財呀!

劉繼安呀,劉繼安,你總算是熬出頭了!

“大人,熱水來了!”

“放著吧,你先出去!”劉繼安輕咳一聲,淡淡的吩咐一聲,錢財有了,官自然也就來了,拿著錢稍微打點一下,不愁官升一級,到時候就不用跟這些賤民混在一起。

好歹他還是個舉人,天天跟這本一幫牢子混在一起,這是想想都覺得掉價。

先淨手,然後再用青鹽漱口,最後洗臉。

劉繼安雖然只是個小官兒,可是這一套規矩還挺大的,用老百姓的話,就是會擺譜兒。

這一程式下來,怎麼也得一盞茶的功夫。

整理衣服,怎麼說,他跟那些下等的獄卒是不同的,官袍皺了,得撫平了,這樣才能顯出大老爺的威風。

忙完了這一切,劉繼安很是滿意的準備從看守房走出去!

“朗格里格……”

“嘭!”迎面而來,跟一個身穿皂衣的獄卒撞了一個滿懷,吃痛之下,劉繼安哪還顧得上形象,破口大罵,“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本官要出去?”

“大,大,大人不好了!”那獄卒嚇得跪在了門檻外面。

“什麼事兒,這麼慌張,是哪兒走水了?”

“不,不是,大人,錦、錦衣衛的人來了!”獄卒嚇的結結巴巴的說道。

“錦衣衛,錦衣衛的人來刑部大牢做什麼?”劉繼安一頭霧水,這錦衣衛有自己的詔獄,辦的案子跟刑部也是不相干呀。

“快,帶本官去看看。”

不管這麼說,這錦衣衛的登門,那就沒好事,這京城的衙門都知道,錦衣衛的就是喪門星。

這做官的,一聽到錦衣衛上門,都怕,誰都知道錦衣衛專門抓官兒的。

刑部的正門,錦衣衛是沒那個膽子堵的,這刑部可是朝廷六部之一,部長也就是尚書的品銜比錦衣衛指揮使還高兩級,再說堵刑部大門那是嚴重的政治事件,到時候錦衣衛上下都得吃瓜落。

但是刑部大牢就沒那麼嚴重了,雖然刑部大牢跟刑部是在一起,但其實是分開的。

一大清早,刑部大牢的大門被錦衣衛給堵了,這可是稀罕事兒一件,吸引了不少百姓駐足圍觀。

很快就把這原本不太寬闊的一條街給堵住了。

一輛烏蓬馬車行駛過來。

“老爺,前面路讓人給堵住了!”趕車的車把式道。

“這條路平時沒什麼人走,怎麼會被堵住了?”車上的人掀開布簾,吃驚的朝外面望去。

“老爺,好像是刑部大牢出了什麼事兒,還有好多錦衣衛。”車把式站起來,瞭望了一下道。

“看到了,這是怎麼回事?”青袍短鬚中年眉頭一皺。

“老爺,要不要掉頭,繞過去?”老董問道。、

“不,這裡離兵部也沒多遠,我下車走過去就是了。”青袍短鬚中年從車廂裡鑽了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灰色的包袱。

“老爺,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那你就繞過去,到兵部大門口等我就是了!”中年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