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動用其他後續疊加的特性,晏城凡僅僅是利用空間完成瞬移,就已經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鬱休從未如此絕望過。

引以為傲的防禦技能不堪一擊,他緊握武器,數次想著乾脆衝上去與對方拼命,每每又在六六的保護下被迫脫離危險。

一堆堆碎裂腐敗的怪物軀殼殘留在無盡之路上,突兀又顯眼。

六六不要命似的消耗著肉身,依靠著多年積累下的力量,勉強維持著鬱休的安全。但再強的怪物也有力量耗盡的一刻,它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反觀晏城凡,他看上去沒有任何壓力,甚至在攻擊之餘,還時不時說點什麼。

“現在除了眼睜睜看著我把你的隊友一個個都殺掉,你還能怎麼辦呢。”白髮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許知言身前,炙熱的火焰轟然升起,但站在火焰中隔絕空間的傢伙毫髮無損。

“這樣吧,你陪我聊一會兒,我動手慢點怎麼樣?”晏城凡自顧自開口。

他沒法反抗鬼神力量的意志不去在意許知言,從記憶恢復開始,那些霸道情緒就無時無刻不在拉扯著他的意識。

許知言冷著臉,顧不得小腿處無法治癒的傷口傳來的疼痛,低垂的手掌緊握成拳。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甘靡會用‘恐怖’來形成晏城凡了。

不是沒嘗試過其他的攻擊方式,但只要對方動用了空間隔絕,那麼他們所有的動作都成了無用功,就連詭面的領域也不例外。

幾分鐘前,飄蕩著彩旗的馬戲團只出現了幾秒鐘,緊接著就傳來了小丑面具的狂叫聲。

在能夠操控空間的玩家面前開啟道具領域不是一個好選擇,僅一招空間錯位,就讓整個詭面領域土崩瓦解,許知言不得不收回裂了紋的面具。

晏城凡的身影消失了。

等許知言回過神來,對方站在十幾米開外的道路正中央,看起來十分悠閒。

“你知道命運之輪當初為什麼要建立在這裡嗎?”他側過身,讓出一點位置,抬手指給許知言看。

但說話歸說話,晏城凡並沒有停止攻擊。

似乎是厭倦了捅怪物,又或者是因為說了慢些攻擊,他開始動用其他相關技能,錯裂的空間雖然無法像瞬移那般百分百命中,但讓他變的更加悠哉。

見許知言冷著臉沒說話,晏城凡並不在意。

“因為這條路就是用來防擬態者的……”

無盡之路的下方是咆哮的外域虛空,不論是誰,肉身觸碰到的地方,會被瞬間撕碎,所以除了拿到許可權從橋上透過,擬態者沒有辦法抵達另一端。

說著,他比劃了一下高度。

“除了橋面,橋下只留了這麼寬的範圍。”大概只有半人那麼高。

“那時候這裡不是副本,道具和技能全都無法使用,沒人知道我們為了透過這條路,到底付出了多少代價。”晏城凡嘆氣的樣子與人類無異,若不是旁人知曉他的身份,單看畫

面很難想象他是非人生物。

當擬態者的軀殼受到一定程度的攻擊後,他們的身體會化成透明液體。

平日裡這些變化可能只是看起來古怪,可一旦進入到這附近,軀殼的變化會直接上報給主系統,所以除非他們能夠無傷透過,不然再難抵達命運之輪。

無盡之路葬送了無數擬態者。

在獲得自由前,他們對主系統來說也只是消耗品而已。

他甚至覺得主系統故意在橋下預留位置,為的就是看反抗的擬態者怎樣絕望掙扎。

只是話還沒說完,晏城凡忽然眉頭一條側頭望向了六六的方向,低聲感嘆著。

“該說不愧是在祂身邊侍奉的怪物嗎?真是可怕的適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