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那靈芝換套宅子是沒問題!”

村長這樣一說,所有的人心中皆是一動,全都眼巴巴的盯著厲煌瞧,彷彿厲煌身上壓著一座大宅子一般。

厲煌抱了抱拳,向著四周笑了笑,縱然是那臉抹黑了,那笑容也是璀璨至極,一時之間,那些小媳婦大姑娘,全都瞧直了眼,只因為是明面上的事情,大家都不好說什麼,可是那心皆都咚咚的跳起來。大姑娘小媳婦,不好意思,卻有好意思的,正是村裡的外號半支花的俏寡婦,丈夫前幾年去外面做工,出了事故死了,掌櫃的賠了些銀錢,後來就在村裡開了個小小的雜貨鋪,做點小買賣賺口飯吃。俗話說,沒有男人就得靠自己,這半支花以往就是個潑辣的,沒了丈夫之後,家裡家外都要靠自己操持,所以那性子就更烈了,伶牙俐齒不說,那眼光還毒,一瞧厲煌這笑起來的模樣,當下就心動了,立即站起身來,上前一下子拉住厲煌的手臂,柔聲道:“齊公子,到俺家的桌子上去吃吧,別人家都是老人孩子,太繁瑣,俺家裡簡單,就我自己,你瞧,那桌子又大又寬敞,就坐我們兩個人多好!”

厲煌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半支花拉著走了幾步,趕緊望向村長,向村長求救。

“三蛋子家的,這些人都看著呢,你那是幹啥?也不怕人笑話!這齊公子是村裡的貴客,你別出來丟人現眼!”村長趕緊將厲煌拉過來,安排到首張桌上坐下。那桌上全是村裡的族老,是首席,自然也是全村桌上最豐盛的。

半支花今日是特地打扮的,這上家村塗脂抹粉的,也就她一個,穿紅戴綠的,也就她一個,敢當眾拋媚眼的,更是隻有她一個,當下就老大不樂意的冷哼了一聲,扭著屁股走了。

本來算是很莊重的事情,讓半支花出來一鬧,那些小媳婦大姑娘,心裡就覺著堵得慌,然後有人就小聲的嘀咕起來:“瞧半支花那騷樣,以後大家可別讓自己的男人去她那兒買東西,小心被她媚了去!”

換做是以往,這樣的話題開了頭,那就是開啟了話匣子,說個三天三夜都沒問題,可是因為上次楚一清的事情,大家心裡都蹦了一根弦,想接上,但是都張了張嘴,沒吭聲,這話題也就壓了下去。

這邊金玉、李家的、王喜家還有劉氏一家三口圍在一起,因為剛才都是幫工的,這女人都有私心,那碗啊盆的,盛的就格外多的,旁邊的桌子瞧了,雖然眼紅,但是也不敢說什麼,誰叫人家勞動了的,再說一個是趙家,一個是村長的大兒子家,誰敢攀份?

吃肉前雖然有個好看的小插曲,但是上家村的人可都是餓了兩頓的,再加上那幾個菜看起來實在是養眼,味道飄香的,大家就有些忍不住,一開始大人還極力的敲打著小孩子偷拿的小手,怕別人家笑話自家孩子沒教養,如今也就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到後來,竟然比起自家孩子吃得多還是別人家孩子吃得多來!

那村長也是餓了兩頓的,本來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演說幾句,威風一下,可是實在扛不住那餓,又擔心狼肉涼了腥,不好吃,也就草草的結束,趕緊坐在厲煌的身邊,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拿起了酒杯,帶頭先動了筷子。

村裡人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就跟吹響了戰爭的號角一般,全都將那吃食向自己碗裡扒拉,也顧不上燙,吹吹就囫圇著嚥下去。孩子們更是連手都用上了,直到差不多吃了個半飽,這才放慢了速度,總算是仔細的品了品味道。

要說最講究的還是村長那桌跟趙家那桌。村長的桌上因為來了貴客,再加上那肉也確實夠,族老們也都是要面子的,一邊喝著自己釀的包穀酒,一邊細細的品嚐著,自然最先誇讚的就是楚一清的手藝。至於趙家的那桌,因為女人們都是邊幫工邊吃的,早已經吃了個七分飽,再加上肉多,所以就緊著孩子吃,麥香跟劉氏五歲的兒子,都吃的肚兒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