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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國冊封其國王的請求,不過南朝與其簽訂了一份貿易協議。
誰知道今年三月份,荷蘭人及其僱傭兵突然對戴燕王國發動了進攻,國主吳廣淮夫妻以及吳廣義等外戚,在數十名親兵護衛下,得中國商船協助,逃來了廣州,又從廣州乘火輪船到了南京,現在住在外務部同文館驛棧。
同文館乃是外務部下屬機構,主要職責便是安排朝貢國使者入住館舍,負責驛館管理日常生活用品供應,轉呈朝貢表文,查驗貢物,引導貢使履行朝貢禮儀,負責朝貢事物翻譯工作培養翻譯人才等等。
能住進同文館的驛館,是朝貢國使者才有的待遇,與歐羅巴諸國公使明顯親疏有別。
吳廣淮卻是聽南國官員講了同文驛館職能,自是精神一振,如果中國將其戴燕王國看作朝貢國,自然能尋得庇護。
其實吳廣淮沒想過復國,畢竟那本就是土著國家,又是和南國一個城鎮人口差不多的小國,現在人只怕都被荷蘭人殺光了,還怎麼復國?他只擔心中國迫於荷蘭人的壓力,將他交出去,那就萬事皆休。
吳廣淮向同文館官員提出認祖歸宗之事,也就是想再入中國國籍,可同文館官員告訴他,此事只能攝政王聖裁。
所以他才急著要見南國攝政王,畢竟這事情拖得越久,怕他的處境越危險。
葉昭慢慢品著茶,這半年來,內政外交,無一不是微妙無比,若決斷得當,則是破繭成蝶之勢,判斷失誤,中國這艘鉅艦只怕就會因為他的決斷而折戟沉沙。
最難決斷的,莫過於南洋之局。
荷蘭人在婆羅洲的排華力度越來越強,華人商船被無故扣押的事件也越來越頻繁,僅僅上個月,就發生了五起。
看過荷蘭人在南洋的海軍力量報告,因為其在海外殖民地僅僅剩下南洋這黃金一線,是以其南洋艦隊幾乎比本土艦隊還要龐大,船隻比平遠軍水師更多,但多為裝甲戰艦,沒有一艘真正的鐵甲艦,動力系統自也不及平遠軍水師,甚至多有純風帆戰艦,若單純比較船艦戰鬥力,平遠軍水師只怕還略勝一籌,甚至不止一籌。
但平遠軍,畢竟沒有真正打過海戰,荷蘭雖然淪為了歐洲三流國家,昔日卻是海洋霸主,在東亞,心理優勢明顯,海軍軍官水兵更都是老油子,比起他們,中國水軍只是蹣跚學步的新手,在東亞用火炮轟幾座港口,又哪裡稱得上海戰了?
挑戰荷蘭人,若失敗了,南朝蓬勃之經濟只怕立時遭到致命打擊,失去了海軍,在東亞、南洋的貿易路線再得不到保障,北方的六王,趁火打劫挑起戰火那是必然的,七年的努力,就此毀於一旦,更不要說荷蘭人以及趁火打劫的歐洲列強蜂擁而來的條約和賠款了。
這也是葉昭一忍再忍的原因,但是。
葉昭慢慢的從硯臺下抽出一張照片,是荷蘭兵殘殺婆羅洲華僑的照片,中國商人冒著生命危險拍下來的,就發生在一個月前。
十幾條屍體躺在泥水中,全部赤裸裸光著身子,男女老幼都有,有的頭被砍掉,有的還有半截脖子相連,更有被刨開肚子,露出裡面盤根錯節的腸子,極為血腥極為悽慘。
照片葉昭一直壓在硯臺下,卻並不去看,因為他怕怒火矇蔽自己的雙眼,會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可是今日,他卻慢慢抽了出來,靜靜的看著這個慘絕人寰的畫面。
“召馬大勇來參謀房議事。”葉昭淡淡的說。
門前桌案後,坐著一名文書,急忙跑出去給參謀房送信。
葉昭又對鄒凱之道:“告訴同文館,今晚我設宴款待吳廣淮。”
“是!”鄒凱之躬身,告退而出。
葉昭又轉回頭,默默的看著這張照片。
……
參謀房,眾武官傳閱著照片,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