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趙仲卿的遠方侄子,考中舉人之後自覺無再進一步的可能,便來投奔族叔趙仲卿。

原本只是想要謀個實差,做個上縣佐貳官之類,沒想到被趙仲卿看中,選入麾下成為一名文吏,雖然品級不高,但權利可比一縣的佐貳官大的多了,何況是知院的心腹。

此次派他前來,便是因為有這層關係在,若是派其他人,趙仲卿還要思慮派人制衡,但自己的心腹子侄則無需這般麻煩。

“神羊一路辛苦,這番回去我定然向知院大人為你請功!”這一番楊家再次星夜兼程,船上的水手們都是幾班倒,僅僅五天便抵達壺口,趙一統自然看在眼中。

要知道,這個時候,船的速度越接近延州,速度便越慢下來,主要是雖已開春,但偶爾還是有並排順流而下,若是行船太快則會船毀人亡,以楊家的這個速度,絕對是已在臨界點徘徊了。

“延州形勢嚴峻,早一天送抵,便早一天裝備兵士,我們中原才多一分安穩,楊家自然要竭盡全力!”張未和這些官員打交道,向來是句句不離大義。

“神羊真是句句不離忠義,足可見楊家忠君愛國之心!你我這一路雖只幾天,我卻已明白,神羊是個可交的君子啊!”趙一統感慨著、

虛言說了一千遍,別人也會信以為真,張未句句不離忠義,任憑誰聽了都覺得是個忠君愛國的讀書人,甚至無人在乎他商人的身份了。

兩人閒聊幾句,張未便告退,並叮囑趙一統小憩一會兒,免得一會抵達的時候過於疲累,直到天色將晚未晚之時,船隊終於抵達壺口。

大河奔流至此,兩岸石壁峭立,河口收束狹如壺口,故名壺口,此處是大河上的一處瀑布,大河水面從寬三百步,在不到一里長距離內,被壓縮到三十步。

巨量的河水從將近十丈高的陡崖上傾注而瀉,形成“千里大河一壺收”的氣概景象,卻也成為大河通航最大的障礙。

到了此處,要麼陸地行舟,人力將船隻運過去,要麼車馬倒換,將貨物從這邊的船拉到接應的船上,朝廷自然早知此事,可這就是運輸成本的一部分。

張未帶來的船隊都是大船,再加上滿載貨物,自然無法陸地行舟了,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船隻,在此僱傭了無數小船,由楊家的人繼續跟隨押送。

就這樣,又輾轉了三日,才終於抵達了延州地界,等到了碼頭,便會有人前來接應,陸上的運輸便不用他們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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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不捨隨夫郎,

西北不穩獨自往,

日夜兼程過壺口,

抵達延州將如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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