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軌和裴行儉平日都是不管事的主,這回怎麼忽然會邀請兩個宗室郡王,還偏偏是李緒和李衝?

由於如今事態非常,李賢直接帶上了羽林軍千騎。程務挺雖說如今不在了,但千騎卻依舊是羽林軍最最精銳的力量,而且忠心可以完全保證,他也實在沒了單騎外出行走的耐心和勇氣。這走在路上,他把近來一連串的事情統統串起來想了一回,漸漸生出了某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六郎,已經到地頭了,接下來怎麼一個章程?”

雖說有這羽林軍千騎跟著,和程伯虎這個東宮衛率沒有關係,但他仍然愣是跟了過來,把茸丁山留在了東宮留守。此時到了劉家門前發現李賢在發呆,他只得提醒了一聲:“要說老劉頭和裴公都是大唐瑰寶,一代名將,你可得提防人家狗急跳牆傷了他們。”

你以為劉仁軌是什麼人?做人能像老劉頭那麼好運。那麼有心計,那麼有手段,怎麼會被兩個年輕後輩給算計了?再說了,老劉頭之外還有裴行儉,那也同樣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雖說程伯虎的提醒很多餘,但李賢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旋即命隨行的羽林軍千騎把整各巷子都封鎖了起來,周遭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這如臨大敵的模樣立刮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然而這節骨眼上他也沒功夫再理會外人的觀感,直接跨進了劉家大門。

不得不說,強將手下無弱兵,雖說莫名其妙家門口就被無數全副武裝地羽林軍給堵了,緊跟著就是李賢帶著程伯虎闖進了門,但幾個腿上直打哆嗦的下人還是強裝鎮定上來迎候和帶路。當然。李賢也不是沒瞧見,某個機靈的人早就一溜煙往後頭報信去了。

也難怪,他這個樣子似乎很像上門抄家的……

由於劉仁軌主要居住在長安,這座地處洛陽的宅子算不上富麗堂皇,一路上李賢經過的幾處屋子都顯得很簡樸,就連僕役也並不算多。到了後園看見劉仁軌和裴行儉,再有就是李緒和李衝這一對堂叔侄,他眉頭一挑就笑了起來。

“我說老劉相公和裴相公,你們真是好雅興啊!這大熱天搭上這麼一個花架躲在這種地方喝酒,卻是比躲在放了冰盆地房間中舒坦。你們兩個年紀一大把的還不忘捎帶上緒叔和衝哥。唷唷,真是其樂融融。”

這話李賢說得漫不經心,聽的人卻各有體會,尤其是聽說外頭圍上了羽林軍千騎的李緒和李衝。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偏偏他們原本就有些虧心,剛剛被劉仁軌和裴行儉那麼一教刮,心中早就慌了,李賢這麼一說則無疑更是重重的一擊。

是人家已經知道了,還是事情敗露……要麼乾脆就是那群笨蛋的計刮已經失敗?

偏偏這種猜測根本就沒有頭緒。看到李賢轉身和劉仁軌天南地北地閒聊了起來,李緒和李衝只覺得更加忐忑,繼而對李賢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生出了一種沒來由的怨恨。帶著那麼多兵找上門來,此刻卻撇下他們兩個不理,他究竟要幹什麼!

正當衝動地李衝氣急敗壞要爆發的時候,李賢終於轉過了身。輕描淡寫地道:“對教緒叔和衝哥得知,今兒個羽林軍出了一點狀況,所以這些大羽林軍在洛陽應該會出動得頻繁一些,指不定會騷擾到不少人的生活起居,所以我少不得上門請老劉相公和裴相公多擔待一些。對了,你們可認識羽林軍郎將黃仲勳?”

這話要是換一個人聽必定覺得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但李緒和李衝全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一時間。兩個人的臉色要多白有多白,那表情就彷彿像見了鬼似的。雖說他倆沒參加密謀。但既然是宗室們謀刮的事情,他們要打聽一點內情還是很簡單的,深知這局雖說不上巧妙,卻可以讓人很難脫身,因此內心深處也寄託了不小的期望。

李賢能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裡,還說出這種話問出這種問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