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容道:“爹爹一向為人正直,如能為江湖武林多做有益之事,女兒也就深感光彩了。”

何嬤嬤乘機道:“範公子好久不見了,怎麼不到慈雲庵來玩呢?”

慈雲庵不準外人擅入,如果不是玉容姑娘露過口風,惦記著範子云,她婆子怎敢說出到慈雲庵來玩的話來。

夏雲峰是何等人物,何嬤嬤這話的口氣,哪會聽不出來,心中不禁暗暗高興,但卻只是捋須微笑。

範子云道:“在下前些日子,去了一趟金陵,今天才回來。”

“唔!”夏雲峰口中“唔”了一聲,朝玉容姑娘說道:“彩兒,為父帶子云賢侄同來,是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來的。”

夏玉容一雙清澈如水的秋波,看了範子云一眼,忽然低下頭去,低低的道:“爹爹有什麼事要和女兒商量的?”

夏雲峰道:“是子云賢侄被人用‘陰手禁穴’,禁制了九處經穴……”

“哦!”夏玉容聽得吃了一驚,嬌容微變,但她登時想到自己在父親面前,不該如此表露出對範子云的關切,不覺粉臉驟紅,故意掩飾的問道:“這‘陰手禁穴’很厲害麼?”

夏雲峰道:“說起‘陰手禁穴’,乃是禁制手法中最厲害的一種,但子云賢侄還不止此……”

“哦!”這回夏玉容聽得一顆心怦然直跳,急急問道:“子云弟還中了什麼呢?”

夏雲峰又道:“他中的雖是‘陰手禁穴’手法,只是此人還在他奇經八脈三處穴道中,下了‘陰極針’,就不是一般人所能解救的了。”

夏玉容道:“爹的意思,要女兒怎麼呢?”

夏雲峰道:“據為父所知,中了‘陰手禁穴’和‘陰極針’的人,只有練過佛門:拈花指‘和玄門’乾元指‘的人,才能解救。”

夏玉容聽得“陰極針”三字,身軀不由得機伶一顫,她強自鎮定著,故作遲疑,俯首道:

“女兒行麼?”

夏雲峰含笑道:“行,你練的正是佛門‘拈花指’,自可奏效。”

夏玉容道:“只是女兒不知該如何使法,才能替子云弟解去禁制……”

夏雲峰眼看女兒已有允意,一面捋須笑道:“容易得很,子云賢侄被‘陰極針’刺中‘會陰’‘筋縮’‘天突’三穴,乃是奇經八脈中的任、督、陰維三脈,十二經絡遭受禁制的是手陽明、是陽明、足太極、手少陰、手太陽、手厥陰六經中的‘天樞’‘不容’‘腹結’‘極泉’‘天宗’‘天泉’六穴,你只須以‘拈花指’神功,替他把這幾條經脈,逐穴點度真氣,把經脈打通,你子云弟身受的禁制,也就解除了。”

“逐穴點度”,這話聽得夏玉容姑娘不禁躊躇起來,自古男女有別,爹說的這幾條經脈中,有許多穴道,是女孩兒家不宜用手去碰觸的,自己怎好……她粉臉一紅,遲疑的道:

“這個……”

夏雲峰自然看得出女兒的心意,輕咳一聲,道:“彩兒,為父明白你的意思,但子云是為父義弟之子,我和他爹情同手足,你和他也就像同胞姐弟一般,子云賢侄身受禁制功力全廢,只有你‘拈花指’可解,你應該義不容辭。”

夏玉容道:“女兒知道,只是……只是……”

範子云道:“夏伯伯,既然玉容姐有困難,那就不用了……”

夏雲峰一擺手,截著他話頭道:“賢侄毋須客氣,彩兒是現成練過‘拈花指’的人,哪有舍了自己人不醫,反去求外人之理,何況外人也未必求得到,會‘拈花指’的,只有九華神尼一位,會玄門‘乾元指’的人,江湖上已經多年沒有聽說了,你到哪裡去找解禁之人?”

他神色漸轉嚴肅,望著自己女兒道:“再說,彩兒,為父膝下只有你一個女兒,你範二叔也只有子云一個男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