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低首一笑,接道:“但在我追出去的時候,卻不見有半個人影,我想此人必然是輕功極好,而且心機極深之人,因此就沒有再搜尋下去,他也因有大哥和我在場,不好下手,一直隱匿不出,所以我要大哥佯言回去,再暗中進來,果然他不耐久等,就明著向大師求見了。”

慧善大師合十道:“姑娘機智過人,貧僧佩服之至。”

葉玲得意一笑,伸手從弘道手中取下針筒,交給了慧善大師,說道:“好啦,現在人賊俱獲,大師可以問問他口供了。”

右手隨著一掌拍開丁弘道穴道。

弘道自知無法抵賴,撲的一聲,跪倒地上,連連叩頭,說道:“師叔在上,弟子該死,弟子一時糊塗,聽信了德清大師兄之言,做出這種犯上之事,還望師叔慈悲為懷,給弟子一條自新之路,弟子感激不盡。”

“孽障!”慧善大師一手撥著檀木念珠,徐徐問道:“你說,德清和你說過了些什麼?”

弘道道:“德清師兄曾說,他是金章令主,不日就可入主少林,只要弟子聽他吩咐,他可以派弟子當這裡的方丈。”

慧善大師一指禪榻上的無塵,問道:“你可識得此人?”

弘道說道:“弟子聽德清師兄說過,他叫無塵,是上面派來的銀章令主,即將代替師叔,前往黃山赴會。”

葉玲道:“你可知德清說的‘上面’,是什麼人嗎?”

弘道忙道:“不知道,因為德清師兄乃是方丈,貧僧不敢多問。”

葉玲道:“這管針筒,是什麼人給你的?”

弘道說道:“也是德清師兄交給貧僧的,他吩咐貧僧守在外面,如果……如果二位逃出這座方丈精舍,要貧僧格殺無論。”

葉玲道:“他可曾給你什麼信物麼?”

“有。”弘道答應得很快,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銅牌,雙手呈送給慧善大師,說道:

“德清師兄給了弟子一塊銅牌,就是這塊了。”

慧善大師把針筒、銅牌一起收過,說道:“佛門最重回頭是岸,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你既知悔過,老僧看在我佛如來面上,就饒過了你,以後你得好好做人,不可自誤了。”

弘道連連叩首道:“師叔恩典,弟子沒齒不忘。”

慧善大師道:“好,你起來,叫人把無塵屍體抬出去火化了。”

弘道連聲應是,站起身來,恭敬的行了一禮,匆匆退出。

範子云拱拱手道:“大師,現在時光不早,在下真的要告辭了。”

慧善大師合十道:“多謝二位施主二次出手相救,貧僧不敢言謝,只不知範施主是否也要去黃山赴會?”

範子云道:“在下自然要去,只是在下仍將化名樊鵬程。”

慧善大師點頭道:“貧僧記下了。”他忽然“哦”了一聲,問道:“範施主可有大會的請柬麼?”

範子云一怔道:“這個在下倒是沒有。”

慧善大師道:“這麼說,範施主大概還不知道黃山大會的規矩吧?”

範子云拱手道:“還請大師指教。”

慧善大師道:“黃山大會與會之人,都有黃山萬家發的請柬,始可獲得黃山萬家的接待,若是沒有請柬之人,只能在大會正日,到始信峰上參觀了。”伸手入懷取出兩張箋紙,又道:

“黃山大會,由九大門派所發起,因此除了黃山萬家的請柬外,各大門派可推薦觀禮之人,這是敝派的推薦書,範施主既然不以本名參加,正好在暗中監視敵方活動,在這推薦書上,只要填上姓名就好。”

範子云伸手接過,揣入懷中,拱拱手道:“多謝大師了,在下告辭。”

慧善大師叮囑道:“範施主到了黃山,務請和貧僧取得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