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恢復神智啊!這還是那個小白痴穆陽正啊!但是他怎麼……怎麼可能自己選擇房間,而且忽然之間一點都不懼怕了呢?

楊夜腦子裡恍惚了一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滋味不好受。

與南榮幻和烈日目光交流之後,楊夜笑著對穆陽正點了點頭,穆陽正馬上興高采烈的躥跳進了那個房間,腳步重重踏在房間內的石板地面上,發出重重的沉悶的聲音。

其實沒什麼可選的,烈日隨意找了一個房間,南榮幻也在寶寶瓏的示意下,前往一間便於寶寶瓏晚上來光臨指導的房間門前。

楊夜走走看看,心裡有些憋悶,自從進了寶寶瓏家之後,一切都感覺很奇怪,且不說整棟建築的風格和裝飾讓他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只是看剛剛那個叫徐均的灰白頭髮灰白鬚的老者,還有剛才穆陽正莫名其妙的表現,都在隱隱告訴楊夜,這棟建築有問題,或者說,藏有什麼秘密。

正走著,路過了一間與穆陽正房間隔著兩間的房間門前時,那房間的門,竟然自動向內開啟了!悄無聲息,卻又一絲涼風從楊夜臉頰劃過。

楊夜一驚,抬頭左右看了看,三樓的彩色玻璃窗子全都完好地關閉著,也沒有任何通風的裝置,哪裡來的涼風習習?而且,這門怎麼會自動開啟?

帶著猜疑,又彷彿又一種莫明的吸引力,讓楊夜選定了這間客房,輕著腳步走了進去。

楊夜的客房,地面與牆壁都是石塊架構,裡面的裝飾擺設十分簡單,一張黑木製床,一張黑木製方桌,幾把造型如同單手撐天一樣的高靠背椅子,靠著牆壁還有一排書架,只不過書架上沒有書,而是一排排斬刻整齊的石塊。

客房套連著一個洗手間,房門是關閉的,楊夜沒有走過去檢視,他被牆壁上的圖畫吸引了。

四周牆壁上,掛著幾副圖畫,不像是油畫,也不像水墨水彩,更不是版畫、水粉畫。看上去有點像大幅的素描,因為圖畫的色彩只有黑、白、灰三種,但肯定不是素描,因為那種畫法和顏料都不是炭素或鉛筆,而是一種奇怪的顏料,看上去十分新鮮潮溼的感覺,彷佛那黑、白、灰的單一色彩會從畫面上滴流下來一般。

至於畫的是什麼,楊夜看不懂,因為畫布上只有汙坨坨亂糟糟的一團,大開大合的黑灰色彩像是隨意噴灑和塗抹上去一般。中間的留白卻顯得格外醒目。

那種構圖到底是什麼?楊夜抬頭仔細盯著,漸漸的。感覺隱約能從一團混亂的黑灰色調之中,看到一張扭曲的人臉,看到一雙掙扎的手臂,看到一雙因為憤怒瞪大的雙眼,甚至可以看到無數站立或者倒下人的姿勢與形態……

這讓楊夜心裡更加異樣起來,那種熟悉的感覺驟然而起,更加強烈了。

檢查了一遍房間之後,楊夜沒有發現其它的異常,除了牆壁四面角落上凸出牆壁的人頭造型裝飾,讓他總是忍不住瞟過去幾眼,還有那些奇怪的圖畫,還有,房間裡的書架上面,那些石塊都是單獨碼放在上面的,可以單塊的抽離下來,而且。那些石塊上面,也有奇怪的符號文字,密密麻麻的刻在石塊表面。

那種熟悉的感覺一次又一次湧上心頭,短短時間之內,楊夜已經感覺到身體隱隱燥熱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穆陽正推門走了進來,嚷嚷著自己好臭,要洗澡。

已經不是第一次帶穆陽正洗澡了,楊夜笑了笑,關上房門,帶著穆陽正進了自己客房的洗手間裡面。

洗手間的門一推開。正對著的便是一扇一米多高的窗子。楊夜猛然看到,一個身影在窗外一閃就不見了。心頭一緊,縱身眨眼到了窗前,推開窗子飛身躍了出去,懸浮在空中,飄高飄低的檢視了一番,卻沒見到任何可疑的痕跡。

是我自己眼花了?楊夜疑惑著,又飛回了洗手間,鑽進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