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執迷不悟的意思就是說……當你看清了某件事,那麼你就失去了對它的幻想和信任,也失去了對它的期待和寄託。”阿爾法三世說完便揮了揮手,“所以我還是希望能夠沉迷其中,永遠都不要知道真相,因為真相是令人無法承受的!”

“陛下!您還是直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奧斯卡追上突然發力的皇帝。

“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小親王望著皇帝的背影直出神,他突然抓住身後的一名隨從。

“去山下叫我的醫師!”

迫近峰頂,山色趨向明朗,岩石和低矮的紅松都沐浴著燦爛的陽光。穹蒼廣闊、高遠,處身其下就像是在巨人的腳底瞻仰神明的殿堂。

遠方的山景就像一片濃碧的海洋,群峰高聳,波瀾壯闊!隱沒在山群中的小村落飄起了午炊的煙火,就像孤舟一般在大山鋪設的墨色陰影中靜靜徜徉。

烽火臺上艱守著一名近衛軍戰士,常年的山地生活使他的臉膛泛著鮮豔的暗紅色,他目光深邃,一直盯著天邊的一個角落,那是另一處烽火臺,他期待自己能夠完成一次傳遞敵情的光榮任務,可他又害怕戰火會焚燒他的家鄉。排除這種矛盾的心理,群山中的石頭城堡就是他在此時此地唯一的依靠。

“皇帝陛下萬歲!”突然!整個山體似乎都發出這種驚天動地的呼聲,泰坦主宰者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峰頂,近衛軍戰士由上自下快速傳遞著響亮的歡呼,他們都在慶幸,因此叫得格外賣力!

三世陛下安然到達四號烽火臺,這比什麼都令人歡欣鼓舞!戰士們的歡呼並不是在恭維皇帝的體格,他們是害怕皇帝會失足掉下山澗!按照泰坦法典的規定,造成皇帝意外身死的當事人要陪葬入土,這可不是什麼能開玩笑的事!

唯蘇里·阿爾法·莫瑞塞特在一片萬歲的呼聲中敞開手臂,他似乎要擁抱自己的帝國,可猛烈的山風和天上的日頭令他一陣暈眩,皇帝扶住烽火臺的石欄,他堅強的用手臂支撐著自己的體重。

“奧斯卡!我的孩子!你還記得在西貝格堡我是怎麼囑咐你的嗎?”

小親王一邊擦汗一邊答道:“當然記得!您囑咐我,誰要把盧比趕下臺,誰就是莫瑞塞特皇室的敵人!並且一定要揪出這個人,把他幹掉!”

“沒錯!記緊這一點!還有!保護好我的阿萊尼斯!”阿爾法三世欣慰的拍了拍女婿的肩膀。

奧斯卡可一點都不欣慰,他甚至被皇帝的目光看得直髮抖,直覺告訴他,皇帝一定發現了什麼,或是面對著無法扭轉的重大事件。

“陛下!聽您這樣說令我感到很惶恐,您沒注意到嗎?您的語氣……抱歉這樣說,可您的語氣實在是太悲觀了!我是阿萊尼斯的丈夫,也是您的小侄子,難道我沒有權利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阿爾法三世再次搖了搖頭,山風吹亂了這位主宰者的頭髮,他的皺紋完全暴露在陽光中,沒有血色的面孔泛出青灰色的光彩,可這層陽光鍍上的光彩卻流露著難以掩飾的灰敗。

“不談這個,說說你吧!”皇帝微笑著望了過來,“阿蘭元帥在北方戰場,他沒時間理會你在軍部搞的那些小動作,介意向我透露一些嗎?你要幹什麼?我知道你在調集人手!”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正了正神,他知道自己總要面對皇帝的質詢,不過這個時刻稍閒早了一點,銀狐阿蘭直到現在還沒開始那場註定失敗的大決戰。

“確實是這麼回事!”奧斯卡一邊點頭一邊組織措辭。“陛下,阿萊尼斯在前些天曾問我這樣一個問題,用遠方征戰的戰士生命換取一項政治圖謀,這值得嗎?”

皇帝嘟起嘴巴,他就知道總會有人看破銀狐阿蘭的計謀。

“我說不準!但按照皇室的即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