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澎湃的氣流急劇旋轉、竄動,一股股猶如利刃般強猛的氣鋒不斷地廝纏激撞,迸裂釋放,以紀空手所站之處為中心,形成了一道無形而強力的氣流漩渦。

紀空手敏銳地感受著氣勢鋒端的衝擊,人在風暴的中心,卻凝視著人在五丈之外的衛三公子。

他已全無退路!

無論是進還是退,他都很難擺脫眼前的困境,更何況對手是衛三公子這等強者,只要自己稍有不慎,隨時都有可能捲進這急流的氣旋之中,遭受巨力的毀滅。

氣旋愈轉愈疾……

壓力不斷增強……

“嗤……”紀空手眼見刻不容緩之際,終於出手了。

他右手所握的離別刀並沒有動,所動的只是他左手的飛刀。刀並不止一把,有三把之多,以一種驚人的高速陡然升空,攻向了衛三公子如山般移動的身形。

每一把飛刀都化為一道虛幻的弧跡,自玄奧莫測的線路攻出,看上去是那麼地弱勢,是那麼地渺小,可是當它們強行擠入橫亙於它們面前的氣流中時,那因勁氣佈下的氣場竟然不可思議地出現了裂紋。

而更驚人的是,當飛刀劃出的同時,雨線驟然在這一刻間截成兩段,兩段的中間泛出一道白光,雨珠激揚四濺。

衛三公子一聲長嘯,裂雲而出,再也無法保持原有的沉默與平靜,身形在一片雨幕下淡化為一段虛無的影子,向虛空直進。他手中的有容乃大鐧幻化無數鐧影,呈扇形般橫空掃出,如一頭龐大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擋阻在它面前的一切生命。

五丈之距,在兩位高手的眼中,這已不成為距離。

瞬息的時間,在高手的眼中,卻可以做很多事情。

飛刀在剎那間發出的攻勢,竟然在無聲無息中消失於雨幕中,消失於鐧影裡,衛三公子的眼芒死死盯著雨幕之後的那雙眼睛,企圖從中看到那種對生命絕望的神情。

他無疑是這場決戰的強者,在舉手投足間將敵人發出的攻勢盡化無形,這份從容不迫的態度,決定了他在實力上保持的那份優勢。

可是他失望了。

他看到了紀空手的那一雙眼睛,卻沒有看到那眼眸中有任何的表情,沒有驚駭,沒有訝異,更沒有他想看到的絕望……什麼都沒有,他甚至感到對方就像是一潭墨綠無波的靜水,令人根本無法揣測其深淺。

無風無浪,無喜無憂,這是否是紀空手此刻心境的一種表現?

在運動中對峙,眼芒於虛空中交觸,雖只一瞬時間,但對衛三公子與紀空手來說,卻感覺很長很長,彷彿進入了一個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這風,這雨,完全不能融入其中,從此與世隔絕。

就在此刻,紀空手的人影終於開始了移動,他既不向前,也不後退,而是撞破了一堵牆,突然消失於長街之中。那一堵牆上留下了一個人形的圖案,彷彿是人為雕刻而成。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不算快,扭身、踏步、破牆、閃入……都顯得異常清晰。

但不可思議的是,當這幾個動作組合一起形成一段運動時,卻快如閃電,渾然天成,根本就不給對手任何可乘之機。

衛三公子沒有追入,而是透過心靈感應來監察紀空手的動靜,可奇怪的是,他沒有感應到紀空手的存在。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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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衛三公子的耳目,十丈內的任何動靜根本逃不出他的掌握,惟一的可能性,就是紀空手平空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真實的情形當然不會是這樣的,只要是人,就有形神,就不可能如空氣般突然消失。紀空手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也許是他找到了自己與這個空間隔離的辦法,換而言之,就是他體內的玄陽真氣來自於補天石異力,補天石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