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持。”女人說。

“我堅拒。”他拒絕。

“膽氣…”

“與膽氣無關,小姑娘。”他毫不激動,”我承認圖謀我的人很多,他們都很了不起,但我不怕,我給他們圖謀的機會,已經表示我的膽氣無人能及。如果我怕,恐怕已經逃出手裡外了。”

“匹夫之勇!”

“隨你怎麼說、激將法對我無效。”

“耽誤不了你多少工夫,何況……”

“抱歉,我不接受擺佈。天大地大,吃比天大;肚子是空的,打起架來一定精力不繼。好處是,被打得肚子快往外翻,也不會有嘔吐的穢物等候清理,搶救傷者,最麻煩討厭的是滿身汙物上下狼藉。”

“哦!白天你真想把本城大爺,坐山虎王霸夫婦,打得……。

“打得肚子往外翻,滿地找牙。”他笑著說,任何一地的土豪惡霸都可惡,他們一定會幫助有權勢的一方,如果不先將這些豪霸整他個半死,辦起事來一定縛手縛腳,甚至凶多吉少。哦!白天你看到了?”

“在對街。”女人轉過頭白了他一眼,“你比本城最爛的潑皮更沒更糟糕,一點也沒人英雄豪傑的形象,你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

“能殺掉中州五子,把百絕頭陀一群魔道至尊趕得望影而逃,應該站在那兒像天神,坐在那兒像金剛……”

“哈哈!金剛從來就沒有座位的,你外行。”他大笑,“金剛只能站殿,只能站在山門外,一個個怒目而視,掄傢伙打破異端的頭。”

“不要裝瘋賣傻了,跟我走吧!”女人大方地挽住了他的臂彎,止步不走,表示要回頭。

“你要綁架?”

“你以為我不敢?”女人轉腰睥睨著他,亮晶晶的明眸湧現慧黠的笑意。

“你背得動我嗎了’“這裡點上一指如何?”與臉蛋色彩迥異的瑩白纖指,作勢伸向他的笑腰穴。

“那更糟糕。”

“為何?”

“我一笑,全街都會聽到。”

“走啦!走啦!我請你便飯。”女人不再和他纏夾,扭著小腰肢撒嬌,挽臂的手緊挽不放,強訪的意圖明顯,臉上表情豐富。

“有酒嗎?”

“寶豐酒。”

“呂太后的筵席?”

“你不敢赴筵?”

“又是激將法?”

“不,是請。我不喜歡匹夫之勇,但我佩服有膽識的人。如果你連這點膽識都沒有,算我看錯入了。”女人低下頭,嗓音有點變。

“走!我領你的情。”他拍拍挽左臂彎中,那隻嫩滑的小手。

“我好高興。”女人欣然挽了他向後轉。

後面跟來了另一個小廝,也是女人。

同一期間,西門內大街,永新馬驛對面的清南老店燈火明亮,旅客川流不息進進出出的。

清南老店的規模,雖然比不上永新驛大,但已經是西門第一家,投宿的旅客品流最高,與城外的客店龍蛇混雜不同。

許高嵩五個人,分住三間毗鄰的上房。

酒食送入許高嵩與葛宇洪的上房,五個人安靜地晚膳。在城內落後,安全性高,至少白天不必擔心一萬人打上門來行兇。

叩門聲傳入,大概是店夥送最後兩道菜。

許純芳是晚輩,當然由她開門。

門閂剛拉開,門便被強猛的力道推開了,大踏步闖入五名相貌猙獰的男女,一個比一個驃悍,佩刀掛劍來勢洶洶,標準的闖門怨客面孔。

許高嵩四人椎凳而起,臉色一變。

雲夢四奇曾經是江湖名人,雖則隱退十餘年,但並沒脫離江湖遁世,對江湖的成名人物與動靜,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