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著實將長孫丞相給鎮住了,他呆愣愣的望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目光裡面透著絕望和無奈。他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若不是有身旁的小廝攙扶著,說不定他已經跌坐到地上去了。

“誰、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長孫丞相憤怒的望著周外圍觀的人,卻發現那些人都下意識的將目光別開,很明顯就是不想惹麻煩。

長孫丞相氣的渾身發抖,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繞了一圈,最後望著端坐主位的即墨無雙。一時間也忘了君臣有別,上前一個跨步衝到了即墨無雙的面前,大聲質問,“王爺,您也在場,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簡直、簡直就是目無王法了!”

即墨無雙一雙冷眸閃過陰霾,無論是對與錯,都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如此大聲說話。

他赫然起身,周身燃起的極低氣壓讓長孫丞相呼吸一窒。那清冷至極的目光看的長孫丞相後脊發涼,還有許多質問的話哽在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願賭服輸,若是長孫丞相有何不滿,日後來王府尋本王便是。”

即墨無雙冷眼望著長孫丞相,目光如炬。這讓人窒息的感覺,延伸到了人群四周。圍觀的人無不都替長孫丞相捏了一把冷汗,就算丞相是朝廷重臣,這般衝撞“活閻王”,難道他就不怕死嗎?

饒是長孫丞相一把年紀了,如今見到自己一雙兒女變成這樣,斷然是再也淡定不了的。他心底雖然還藏著對即墨無雙的恐懼,可臉上的神情卻是不容置疑的憤怒,“王爺,老臣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會替我的孩子們討回一個公道!”

“長孫丞相……”

就在長孫丞相放下狠話的時候,身後卻是傳來了清脆的聲音,看似溫婉,裡面卻又夾雜了一些詭異的情緒。

長孫丞相狐疑的扭過頭去,發現開口說話的那人竟是一名妙齡少女。樣貌姣麗,身段歆長,光是一眼,便能瞧出她高貴的氣質。那少女他是有些印象的,以前他與靖遠侯爺交好,來往也還算緊密,有幾次見過沈從容,只不過這次再一看,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感覺。只不過,即便是再高貴,方才自己也是親眼所見,她就是幫著壓制住自己一雙兒女的幫兇。

“小小年紀卻如此殘忍,我倒要問問堂堂靖遠侯爺是怎麼教女兒的!”長孫丞相望著沈從容一臉乖巧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豈料沈從容似乎壓根兒就沒有被長孫丞相的話給嚇著,她臉上浮起乖巧柔順的笑容,一臉小鹿斑比的樣子讓眾人瞧著生不出半點責怪來。不過她接下來說的話,卻是讓長孫丞相差點沒背過氣去。

“長孫丞相,我爹是怎麼教女兒的就不勞煩您操心了。”沈從容淡淡的望著長孫丞相,指著躺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長孫玉和長孫穹,“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您,若再不替你的一雙兒女止血,甭說他們的一雙手,就連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沈從容此話一出,果真是將長孫丞相給驚醒了。他猛地一拍額頭,轉身便招呼身邊的小廝,“趕緊綁住少爺小姐的手腕,抬回去!”

臨行之前,長孫丞相回頭狠狠的看了沈從容一眼,“這一筆賬,我長孫慶遲早都會算清楚。”

沈從容明媚的眸子一閃,臉上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朝著長孫慶盈盈一拜,巧笑倩兮,“丞相好走,晚輩就不送了。”

“哼!”長孫丞相一聲冷哼,急急忙忙地領著眾家丁離開了攬月樓尋大夫去了。

此時此刻,這一場鬧劇才算是真的結束了。

沈從容望向端坐在主位的即墨無雙,心底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她沈從容沒有通天的本領,即便她能夠算到方景書要算計自己,也算不到她會利用紅蓮。

方才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不是別人,而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