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綠萍是曹雲書房裡伺候紙墨的丫鬟,心靈手巧不說,還沏的一手好茶,因此曹修才會刻意點了她的名字。

對於弟弟的要求,曹雲從來就沒有個不答應的,扭臉就使人去喚綠萍往西暖閣伺候。

曹修剛才一下馬車,就已經吩了身邊的小廝出門尋人,這會找不著得見崔長健還是兩說。

也就不著急出門了。索性先在自家二哥這裡自在會兒,有些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也得跟二哥在家裡細談,等說清楚了來龍去脈,再走不遲。

兄弟倆一前一後的進了屋,東西對面在炕上盤膝而坐,曹修頗有興趣的瞧著綠萍沏茶奉上,端起來細細品了一盞,嘆息不已的囋了聲‘好,好一個紫珍毛尖,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他倒是已然想到,自家大伯母送來的茶葉。出處是哪一家了。

看起來洪曜侯府對曹雲這位未來的姑爺。還真的是特別的看重,這翠巍山的紫珍毛尖,就是每年進上,也不過五十斤。

可謂是京城中。最受達官顯貴們追捧的好茶了。這一兩茶葉的價格。就是黃金百兩,說是天價茶葉也不為過。

可剛才綠萍說了,‘瞧那牛皮紙包的模樣。至少也有五兩茶葉。”

聽聽,五兩茶葉,也就是黃金五百兩,白銀五千兩啊,曹修不禁感嘆,“這洪曜侯真不愧是我老子的最佳損友,做事情的囂張勁,絲毫不遜於曹家三老爺啊。”

“五百兩黃金的金貴茶葉,就用區區幾張牛皮紙包著送了來,這種用低調包裹著的炫耀,也就只有他能做的出來。”

心裡的那股子彆扭勁,卻是因著洪曜侯的這大手筆,變的輕了點,可不是曹修他愛富貴,他是從這富貴後面,看到了洪曜侯府對自家二哥的心意。

能有這樣一個強勁的岳家,對二哥來說,也是一樁好事,既然木已成舟,再哀嘆糾結,也毫無用處。

曹修覺得自家老子那句話說的對,‘咱們可都是爺們’,這爺們做事,不就應該豁達敞亮麼?

他此刻真心希望,曹雲和任雪芳將來能琴瑟和鳴,平安幸福的過一輩子,就行。

兩盞好茶下肚,曹修這才開始為曹雲解惑,少不了也將良郡王有可能單戀崔婉清的事兒也說了。

曹雲聽到這裡,插嘴問曹修道:“那你心裡是個什麼意思?拒婚?”

他聽到有人非但是打自家表妹的主意,還將腦經都動到自己個兒身上了,當下就有點不淡定了。

曹修被他這直接的話,唬得愣住了,若說剛才在馬車上,他心裡還轉過這個餿主意。

可這會冷靜下來的曹修,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攛倒著曹雲,做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他看著緊蹙眉頭,握緊雙拳的曹雲,搖頭嘆道:“怎麼可能?”

“二哥你好好想想,拋開良郡王這位幕後人不提,單論咱們家和洪曜侯府的關係,這婚事能拒得了嗎?”

“就算大伯父,我父親心中認同,可他們礙於情理,也不可能明打明的支援你。”

“至於大伯孃,她喜歡任家姐姐,可不是什麼秘密了,就連祖母,在這種情況下,恐怕也不會任由你胡來,憑白毀了一位閨閣小姐的清譽!”

曹修說道這裡,很是認真的看著曹雲,問他:“二哥,弟弟我鄭重的問你一句,莫非你一點都不喜歡任雪芳?”

曹雲對良郡王覬覦崔婉清,繼而還插手他的親事,左右他的人生,真心是大感不忿,覺著心裡特別的不痛快,憋屈的緊。

第一個反映,就是不能讓這些人得了意去!

所以才會對曹修,說了那樣一句衝動的話。

但是他衝動下的不淡定,被曹修幾句話就說的冷靜下來了,理智和明安侯世子的責任感,登時佔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