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瞧著也差不多了。再這麼下去,李察爾真的會崩潰,於是道:“王爺,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再難聽的話,我也聽了不少,還在乎什麼。李察爾連忙道:“樞密使請說,請說。”

李奇道:“不是我說你們西夏。忒也沒種了,為什麼你們要做別人的臣子,這是我想不通的。”

什麼臣子。若沒有好處,我們會向金國稱臣?再說,如今我們和金國本就是兩個國家,這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你們要抓著這一點不放。李察爾滿肚子的怨言,但嘴上卻嘆道:“樞密使有所不知,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呀。”

“什麼難處?”

李奇哼了一聲,道:“你看看人家高麗,還有耶律大石,臨死不降,特別是高麗,國家與你們西夏差不多大小,軍事恐怕還沒有你們強,雖然金國已經開始往那邊增兵,但是人家都敢就與金國對峙,為了維護自身的尊嚴,絕不稱臣,再說那耶律大石,當初金太祖是何等器重他,但是耶律大石寧為雞首,不為牛後,勢要復辟大遼。可是再看看你們西夏,為了那麼一點土地………對了,金國那土地給了你們嗎?”

李察爾脫口道:“就只給了一點。”這話一出口,他就醒悟過來。

李奇忍住笑意,道:“就這麼一點土地,你們連尊嚴都不要了。是,我承認我們大宋以前與你們西夏有諸多摩擦,但是近幾年來,我們一直都希望將你們作為一個正常國家看待,與你們結為秦晉之好,但是你們自己不爭氣,你能怪我們不義嗎?實話跟你說,此番你們出兵,的確是讓我們有些寒心,我也知道你們的無奈,但是你們也得體諒下我們,就好比做生意,我們醉仙居怎麼也不會去找樊樓的一個酒保去談買賣吧,若是與一個酒保簽訂合約,這份合約對我們而言就是毒藥,如果有利可圖,那樊樓東主當然願意履行這份合約,可若中間發生什麼意外,樊樓東主一句話就可以否認這合約,我們能怎麼辦,不只有吃這個啞巴虧。總而言之,我們大宋只會與一個正常且獨立的國家商談聯盟。”

言語間,無不透露著慫恿的意味。

這若是以前,宋廷估計就欣喜若狂的答應讓西夏投誠,這是多麼鼓舞人心的一件事,但是在趙楷、李奇的政策裡面,是決不會再犯這等錯誤了,如果宋朝接受西夏的投誠,那麼就等於將宋推倒了前面,去與金國硬碰硬,而西夏則是藏於背後,因為金國肯定指責宋國挖牆腳,西夏如今可是我的臣子,你作為我的兄弟怎麼能接受我的臣子的投誠,你這不是背後捅刀子麼?

而且若金國出兵攻打西夏,你這個做大哥能不相助嗎,但是你與金國又是盟友,這會讓大宋陷入兩難的境地。

但如果西夏獨立,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大宋可以在後面偷偷支援你西夏,但是金國就沒有理由以此為藉口,來找大宋麻煩。此外,我們可以做生意,但是我大宋可沒有義務給你錢,退一萬步說,誰喜歡你這種翻臉不認人的小弟,當然,今後若翻臉,我們也不會被君臣身份給羈絆,我想打你就打你。

現在大宋追求的是互惠互利的盟友,而非當初的毫無保障且花冤枉錢的君臣關係。

這一切都是基於宋的軍事力量崛起的前提下。

話已至此,李察爾怎能不明白,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其一,就是完完全全的投靠金國,不與宋來往。其二,就是獨立,以一個正常國家的身份與宋聯盟。

在這兩條路當中,李察爾還是傾向後者,因為金國對他們可是毫不信任,再加上這次的事件,讓金國上下都非常惱火,如今兩國關係也已經跌到了冰點,投靠金國是肯定會遭受金國欺壓,與其這樣,還不如宣佈獨立。

而且,李奇還透露兩個重要的資訊給李察爾,就是金國如今也是諸多麻煩,東面有高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