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登山乃是戰略要地,這裡有一條大道通往蒙古,稱作白道。

而楊再興率部來此,就是為了打通白道,如此便可去到雲州北面,攻佔北面的關口,但是金軍又怎會讓楊再興輕易透過這裡,憑藉地勢。在白道上設定營寨,以求阻擋楊再興。

這金軍營寨設定在一道彎曲的斜坡上,這一道山坡不是很陡峭。畢竟是大道,但是兩邊都是懸崖峻嶺,這就導致宋軍無法在坡下利用遠端武器進攻,因為坡道是彎的,坡道中間有一個拐角,在山下施放床子弩或者沒良心炮,根本打不到金軍的營寨。況且楊再興也沒有帶弩車來,因為這裡到處都是山道,而且又全是上坡道。戰車很難前行。

“弟兄們,給我上,殺光這些金狗。”

只見五百餘人手持盾牌、大刀瘋狂的衝向金軍的關寨。

狹隘的關寨頓時變得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而在山坡下。支起數十口大鍋。熱水翻滾,紅紅的肥嫩肉塊隨著鼓動的熱水若隱若現,這裡面有從附近搶奪來的羊肉,也是從這山間打來的野味,濃濃肉香味在這山間白道上瀰漫開來,引人炊煙。

數百名士兵圍著這數十口大鍋,吃香的喝辣的,大呼爽快。

身為先鋒將的楊再興則是坐在一塊光禿禿的大石上面。面無表情,這傢伙其實就一張面癱臉。在休息的時候永遠都是這一副表情,否則,他就一定是在睡覺,不過他身邊倒是倒著一群呼呼大睡計程車兵。

這乍一看,讓人著實納悶,前方將士正在廝殺,但是這裡的人卻在這裡大吃大喝的,還打著呼嚕,這太TM不公平了。

過了好一會兒,楊再興突然踢了一下身邊熟睡計程車兵,道:“哎,你們睡了沒有?”

那人揉揉眼,立刻清醒過來,立刻點點頭。

楊再興道:“準備一下,一刻鐘後,就上去接替前線的弟兄。”

“遵命。”

一刻鐘後,這些士兵紛紛拿上武器,往坡道上衝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那拐角處了,不到一會兒,又見一群士兵抖索著盔甲,跑了下來,這一下來,二話不說,就圍著大鍋坐了下來,拿起樹枝做的筷子夾著裡面的肉塊就往嘴裡塞,都不去搭理楊再興。

這時候,後面突然冒出一大堆獵手來,只見他們肩上都扛著獵物,“將軍,我們回來了。”

楊再興只是點點頭,那些獵手非常自覺開始處理那些獵物,剝皮、挖內臟,動作之熟練,一看就知道是李師傅帶出來的兵。

“砍你孃的。”

爆粗口是一種不文明的行為,但是在戰場上,卻一種非常漲士氣的手段,五百名刀斧手門,共進共退,大刀、巨斧,閃電雷擊。

而堅守關寨的女真甲士自是不落下風,驍勇善戰的他們,手舞巨斧,抵擋住宋軍一輪又一輪的進攻。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山坡下,劇烈燃燒的木柴還在發出啪啪啪的巨響,熱水還在翻滾著,咕嚕咕嚕的,士兵的吃相還是那麼粗魯,發出那令人皺眉的“呱唧呱唧”之聲,楊再興——應該還沒有睡著吧?也許他只是在閉目養神。

而坡上金屬碰撞的聲音從未停止過哪怕一秒鐘,叫罵聲、慘叫聲兀自還在峭壁上回旋,而屍體已經堆滿了關口。

“呼——!”

一個扎著大辮子的女真勇士,臂展過膝的雙手拿著兩柄大斧,一個勁的喘氣,雙目都開始變得空洞了,原本鋒利的斧鋒此時已經卷起了一大片,可見宋軍的鎧甲不是次品,軍器監沒有偷工減料,其實即便是次品,恐怕這兩柄斧頭也不會好太多,因為,他已經砍殺了一日,整整一日,從清晨砍殺的傍晚,中間從未停歇,只是抽空喝了兩口酒解渴。

“將——將軍,這——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