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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像哭又像笑，猙獰嘶啞，揮著匕首就又要一刺，被祁昭和謝慎奪了去困住，還是瘋狂的模樣，面上甚至若隱若現蔓延上了魔紋。

與此同時，鳳凰祠四周突然出現許多背後紋著黑色鳳凰紋的人，他們明顯有備而來，將手裡一條赤金色的網揚至半空，一道結界瞬間展開，天階結界，瞬間將所有人都擋在了外面。

魏嘉澤還在嘶啞重複著，&ldo;鳳凰心，鳳凰心，給我……&rdo;

聶槃怔怔看著他，眼裡的溫度一點點退了下去，良久，絕望笑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想哭。

五年前與五年後，本以為前路平和，不曾想短暫歡喜後，卻是殊途同歸。

方才的喜悅與期待，彷彿是個笑話，這一生，又還剩下什麼呢？

心如死灰。

聶槃眼裡的光徹底黯淡了下去，看著魏嘉澤，眼裡滿是絕望和傷心，&ldo;你……當真就這麼恨我，恨到成了執念，甚至要墮魔？&rdo;

魏嘉澤不說話，只用那雙帶著仇恨的眼睛看著他。

&ldo;我明白了。&rdo;聶槃面露苦澀，心灰意冷的搖了搖頭，&ldo;我原以為，原以為……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也罷，這樣的誅心之痛，太疼了，阿澤……我承受不起第三次了。&rdo;

&ldo;所以，就這樣吧。&rdo;

他上前一步，任憑魏嘉澤的匕首在他身上劃下無數次，手下蘊起赤紅色光，覆在魏嘉澤的手腕上，赤金光點裡，魏嘉澤臉上的魔紋慢慢淡了。

祁昭心裡一驚，他居然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之力，強行將魏嘉澤的心魔壓了回去。

&ldo;這是我最後能給你的東西了，阿澤。&rdo;聶槃手指撫過魏嘉澤的臉，笑容重新溫柔起來，等看到他面上再無暗紋後，退後一步，&ldo;至於鳳凰心，我的心本就是你的……你想要，我也給你。&rdo;

他笑著，手慢慢移到了右邊的心口，深深看了魏嘉澤一眼後，閉上眼睛，在鳳凰九衛惶恐的聲音裡不帶一絲猶豫刺了下去。

&ldo;嗤……&rdo;

血肉穿破。

聶槃身子晃了晃，面無血色抽出手，鮮紅色的心臟離體而出，慢慢變成了一顆赤金色的珠子。

鳳凰神木血脈，穿心不死，不是因為真正不死，而是因為他們的心臟在右邊。

而這顆心，現在被聶槃放在手上，微笑著朝魏嘉澤遞過去，&ldo;阿澤……&rdo;

魏嘉澤眼裡漸漸恢復清明，他茫然了一瞬，看到聶槃模樣後又瞥見自己手裡的匕首，眼神倉皇，顫抖起來。

&ldo;別怕。&rdo;聶槃將鳳凰心放到他手上，身子修煉變得透明，&ldo;我能給你的不多，以後也沒辦法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rdo;

魏嘉澤驟然慌了，手指顫抖，&ldo;不，不，不是我，你說好要陪著我養花的，不能食言，為什麼會這樣，剛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rdo;

他抱著聶槃，失了鳳凰心，聶槃面上半點血色都沒有，閉著眼睛倒在魏嘉澤懷裡，赤金色的光芒籠在他身上，慢慢收攏，片刻後，魏嘉澤懷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了一株赤金色的糙木。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沙啞的笑。

一人憑空出現在魏嘉澤背後，一步步走過來，面上魔紋沉重，沉沉看著魏嘉澤，&ldo;鳳凰心，給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