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之浮生有夢三千場

姜瑾年的母校因為一些原因,近期已經開始聽課,而且據老師所說,誰也不確定什麼時候能重新開課。

姜瑾年便想再回去看看,順便取一些當時總忙離開沒能帶走的東西。

兩人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姜瑾年的同學騎著腳踏車過來,停在了二人面前。

姜瑾年和同學寒暄了幾句後,他同學道:“你當時被帶走後,你的那些書和資料都被人拿走了,說是要用來清算後來宿舍裡住了新的同學,你留下的那些東西我就給你收拾了起來,一直擱我家放著呢。

哦,對了,兩年前一個叫姜瑾生的人給你寄了幾封信,看這名字,是你兄弟吧?哎,你也知道那時候我也不敢跟你聯絡。那幾封信我也給你收起來了。要不你跟我回去拿?”

“瑾生的信?”姜瑾年有些詫異。他的這個六弟最不喜歡唸書,當年父親還在時,家境尚好,父親送他去唸書,他都只念了兩年便鬧著不讀了。平素最不喜歡寫字。

他外出求學這些年,姜瑾生從來沒給他寫過信。

姜瑾年反應過來後,意識到大概是出了什麼事。

“彭昱,謝謝你,信方便現在就去拿嗎?”

“行,正好我今天也是回學校最後收拾些東西,剛才已經整理好了。我去拿上東西,我們直接回去。”

彭昱很快回宿舍樓取了自己的東西。

帶著姜瑾年和李邇安去了他家。

老弄堂的閣樓上,彭昱翻翻找找了一陣子,欣喜著說了句:“找到了。”便拎著一箇舊包袱從梯子上爬了下來。

彭昱出了門,在門口拍了拍包袱上的塵土。才把包袱遞給姜瑾年,道:“其他東西都沒了,裡面只有幾件衣服和那幾封信。”

“謝謝,你費心了。”姜瑾年當時陡然被抓,又很快被髮配,除了身上穿的一身衣服和隨身攜帶的部分錢票,其他東西都留在了學校。他走了三年,其實也不指望自己的東西還能留在學校裡。他知道,若沒有彭昱,恐怕就是這幾件衣服也留不住。更不用說,彭昱還幫他收起了弟弟寄來的信。

誠信的道了謝,姜瑾年開啟包袱。

包袱裡的幾封信都沒有被拆開過的痕跡。信封上寫著往來地址和收寄人的名字。

字跡歪歪扭扭,看著就像是要從信封上爬走了一樣,確實是他六弟姜瑾生的字沒錯。

按著郵戳的日期,姜瑾年一封封拆開信。

信裡的字都不多。

大致是說,姜瑾年因為‘右’的思想被批評之後,老家大隊裡的人也來家裡‘教育’了一番。老大摔斷了腿,老三老四老五和姜瑾年劃清了界限,也跟‘壞分子’的母親劃清了界限。

幾個哥哥都不管母親了,大哥分了一塊廁所基給他,他現在帶著母親住在那那廁所基旁邊的柴房裡。在姜瑾生的心裡,二哥是家裡最有本事的人,他想問問二哥以後怎麼辦

後面的幾封信,姜瑾生也都是在問姜瑾年什麼時候能回去。

母親身體不好,不能參與勞作,他一個人勞作分的口糧時常不夠吃

姜瑾年紅了眼眶,死死的盯著信上,姜瑾生說得,母親眼睛哭瞎了

李邇安靜靜的站在他身邊,道:“我們回去看看吧,就算回去,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

彭昱也嘆了口氣,勸道:“回去看看吧。我記得你那六弟好像才十三四歲吧?哎,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挺下來”

大概是一直沒有等到回信,又或者是後來情況更糟了,姜瑾生沒有再寄信過來,也沒有說起他和他們的母親到底怎麼樣了。

事情變成這樣,姜瑾年也顧不上什麼連累不連累了。如彭昱所說,情況不會比現在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