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之浮生有夢三千場

“仲春之月,令會男女,於是時也,奔者不禁”

我立於船頭,微風拂面,看著兩岸向後移去的景色,心中卻有遺憾。

我到了這個與我同名的地方,卻始終難以體會到千年之前,溱洧那兩個字下所描繪的自由和熱烈。

“有了有了!快提起來,嚴節你過來幫幫我!”

船尾傳來白藏歡快的聲音。我抬眼望去,心中到底有幾分安慰。

程太醫從船艙內走出,蹙眉對著屋內喊了一聲:“青陽,拿件披風出來。”

又對著我不滿道:“春寒為散,您才病過一場,怎麼又出來吹風?殿下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不怕回去後世子見了傷心?”

“老先生放心吧,我的身體我有數的,已經好了。”

程太醫冷哼了一聲道:“身子好不好,是你說了算的嗎?”

我岔開話題,道:“老先生,聽說你祖籍華陽,如今你也從太醫院退下來了,這次回鄉便留下吧。讓白藏和嚴節留下來陪你養老。”

程太醫面色一怔,掩飾不住的欣喜和期待,擔憂略帶擔憂道:“白藏她”

“她早就放下了,只是死要面子罷了。當日讓你提前從太醫院榮休,便是她的安排。你是她唯一的血親了。”

程太醫又問:“那您的病”

“我真的沒事。”

“公主何苦這般熬油似的耗著自己?”

我笑了笑,釋然道:“大概是天性使然吧,思慮不由人。”

“如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公主還是放寬心些吧。”程太醫苦口婆心的勸道。

這樣的話,這些年,我聽白藏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很多事情,道理明白跟真的能做到是兩碼事。

新帝對我這個姑姑還算敬重,對朗兒也很照顧。

不管是我,還是我身邊的人,都不必再擔心面臨忽如其來的無妄之災。但我卻依舊整夜整夜的失眠,常常感覺到思緒紛亂、身體異樣的沉重。

白藏說我這是心病,她想了很多法子開解我,也給我換過很多次藥方。

她說我是太過清醒,所以這病才不好治。畢竟我在醫術上的天賦不錯,她看過的那些醫書,我看看,也都能明白其中的套路。

這次出行,白藏說希望我換個地方能換種心情。

我知道,她和知雀私下的那些交流,也知道她們小心翼翼的將我引到這個地方來,是抱著怎樣的心思。

知雀一直因為當年隱瞞與我而感到自責,尤其是在白藏說我患上了心病之後。

她便覺得是因為她當年的隱瞞而害了我。

那個傻姑娘,我雖確實因此而怨過她,但也清楚,那確實是對當時的我而言,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我這一生不論如何算計,都是會遺憾的。

浩浩蕩蕩的出行,回京時,我的身邊只留下了青陽和知雀。

她們無所依歸,也沒有自立的意願,跟我回來也好。至少將來,崔朗一定會善待她們。

回京後,六姐姐告訴我,謝玉死了。據說是被一個小姑娘給刺殺了。那個小姑娘當場便被抓了起來,審問過後才知道,原來她是當年謝玉找來刺殺六姐姐孩子的刺客的女兒。

她的母親當時已經懷有身孕,她的父親推己及人,並不想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動手,但卻被謝玉抓了她母親威脅著辦了這件事情。

雖說,後來六姐姐換了個死胎過去,那殺手便沒有了動手的機會。但為了保密,謝玉還是殺了他滅口。

小姑娘的母親從謝玉手中逃了出去,帶著她藏身於青樓,鬱結早逝。

聽說那小姑娘花名叫宮羽,彈得一手好琴。蕭遂惜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