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對姜秦道:“你阿父生前可留下什麼,例如著述或其他遺物?”

姜秦抬頭瞥了他一眼,似乎沒有任何情緒的呆呆的看著他。

平原君身後的人輕聲道:“這孩子那天是看著她阿父會不會嚇傻了?”

平原君皺了皺眉,沒有再理會姜秦,而是直接對身後的人吩咐道:“那就進去問問他的妻子,問不出什麼的話就直接找找看。”

此時阿母已經聽見了動靜,她紅著眼開啟門,衝到姜秦身邊,把她抱進懷裡,怒視著平原君身後的人,道:“你們還來做什麼?!我夫君不認識字沒有留下什麼著述,我們多年辛苦攢下來的財貨也都被你們搜刮走了,你們還要找什麼!?”

顯然那天帶頭來搜她們家的就是這個人。

那人表情略帶慌張的看了眼平原君,然後色厲內茬道:“無知婦人,這是平原君,豈能容你無禮?!”

阿母瑟縮了一下,姜秦的臉在她手臂蹭了蹭,似乎又給了她一些勇氣,“我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就算掘地三尺,也只不過能挖出一具屍骨而已。人已經被你們害死了,就不能放我們孤兒寡母一條生路嗎?”

平原君沉聲道:“夫人誤會了,本君也是剛聽說了那日之事。那日本君事忙,只是令人將人先行看管起來,卻不料發生了這種事情。本君也是極為自責,所以此次前來也是想彌補一二。”

平原君讓人端了一盤金餅進來。阿母正要拒絕,但姜秦卻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端金餅的人和平原君對視了一眼,便徑直向屋內走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裡面出來,對著平原君搖了搖頭。

平原君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神情,神色不耐的離開了。

人走後,姜秦拉著阿母回到屋裡。一盤子的金餅,大約百金。

阿母哭道:“這是用你阿父的命換來的啊!”

姜秦摸了摸金餅,道:“這不是阿父的命換來的。給我們這些金子只是為了挽回平原君的聲譽而已。若不是阿父那天的話應驗了,誰都不會在意這一條命。”

姜秦說的冷漠,但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阿母有些茫然的問:“你阿父真的是巫者嗎?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你說他怎麼那麼傻?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怎麼能說出去呢?以前都好好的,這次怎麼就說出去了?”

阿母雖然是在問話,但顯然也和城中的那些百姓一樣,相信了阿父真的是個巫者。

姜秦道:“他是。他會是當世最偉大的巫者。”

阿母抹著眼淚道:“有什麼用,人都已經死了他不應該說出去的,那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不說的話,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多好。”

有了金子,阿母找人打了一幅棺材,找了一塊風水寶地,將阿父重新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