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落落,卻也是井然有序,不曾亂了班次。

這般境況,倒真是堪稱一時盛會,不說堪比神龍般的返虛期大修士光降,就是論及平時,又哪有那機緣湊齊這般人數的化神期修士?

眾人落座之後,便有侍女獻上靈茶,也自不必細表,楊吉正自打量一眼六長老座前趙天似模似樣的垂手肅立,就聽那坐在上首的蒼松子輕咳一聲道:“前輩挽我神州一脈於那浩劫之中,可嘆我等當日螢燭之光,不能為前輩等分憂,且喜得前輩洪福,晉階返虛修士,今日有護我諸多同道,我等且備下薄禮,一則是稍些前輩於浩劫之時與今日護我神州一脈洪恩,二來也是聊表敬賀之誼,恭祝前輩能成無上道果,早證長生大道!”

說完,這蒼松子便自將手當空一揮,便有靈芒散淡,只見諸多寶光內蘊的器物就那般在靈光之中沉浮。

蒼松子話雖說的漂亮,但其話中真意,誰還不能揣測幾分,楊吉這等弟子輩就不必說,那一干活了百數十年的老前輩們哪個有不知道哪個的心思,只是這當口,當真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罷了,不管自己教門之中底蘊多麼深厚,這返虛修士倒是輕易開罪不得,自是要向其示好。

蒼松子繼而言道:“晚輩不才,忝居此地三界商行主事之職,這些許薄物,卻是商行獻於前輩,望前輩不嫌微薄!”

頓了一頓之後,這蒼松子手上又是帶起靈光當空一揮,又自浮沉出諸般妙物。

“這些薄禮,卻是藥王谷敬獻前輩薄禮,掌教師兄不在,卻是晚輩不得不行這越俎代庖之事,還望前輩海涵一二,他日掌教師兄必定親往拜謁前輩仙顏!”

蒼松子言語行事,有裡有面,雖是未名言所獻果是何物,但又豈能真瞞得住在場諸位?藥王谷實力也自穩當,那華意門返虛修士自是不會自持身份,當下未免客氣兩句,卻也是這一慣例,也就不在多做言語,當下也就命弟子將這些寶物收過。

“蒼松子道友倒是好大手筆,妾身這些許微物當真是有些拿不出手了!”千影夫人嬌笑一聲,早已是盈盈而立,不待蒼松子答言,便自向上方尊位福了一福,斂容正聲言道:“妾身上官丹鳳,執掌妙香谷一脈道統,特具微意,敬賀前輩返虛之喜,還請前輩笑納為幸!”

這千影夫人柔弱無骨的玉手纖纖一揮,也就是有諸般寶物在靈光之中浮沉,倒哪裡是其言語一般,何曾比那蒼松子所獻之物差了些許。

楊吉暗思,原來這千影夫人名為上官丹鳳,倒是此名就甚為大氣,在配上這妙香谷掌教玉容花顏,真可謂是相得益彰。

楊吉目觀這靈光之中諸般妙物,一面心下亂轉,卻聞得那正中尊位之上華意門祖師開言到:“教主有心了,想當年劫難之時,貴教空桑仙子仙姿絕俗,曾救老夫於危難之中,說起來,老夫一直未能圖報,不想大夢一場之後,昔日故人卻是早已作古,當真令人扼腕!”

這千影夫人聽這華意門祖師此言,目中卻有異彩,自有這段因果,便是一番善緣,見那祖師在瑞光祥靄之中一時語聲落落,也不便出言打斷,只得暫且靜候。

那祖師出神一二,似是憶及當日情景,索性轉眼回過神來,又繼而開言道:“不知教主與仙子如何稱呼?”

“好叫前輩得知,空桑仙子乃妾身師伯。”千影夫人妙目低垂開言道。

“原來是紫羅天女傳人,也算是故人之後了,借問教主一聲,空桑仙子可曾傳下衣缽?”華意門祖師聽聞千影夫人言語,卻是語聲平淡,轉而又問道。

“空桑師伯教下聽聞早年有過一位師姐,只是教中之人一直未曾有人見過,這許多年來也是一直未有絲毫影訊,不知……”這千影夫人提及教中之事,倒也不避諱。

“仙子行事自有其道理,掌教也不必過於掛懷,異日老夫待前往故人靈前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