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人大汗淋漓。

“我看蘭芳人行事也是有法度的,我在那邊這兩天,蘭芳人真是秋毫無犯軍紀嚴明,不管是對咱們漢人還是對暹羅人,擾民的時候並不多,縱然是用了什麼東西也是照價付錢,甚至給的還有富餘,咱們只要保持接觸,他們肯定不會對咱們不管不問。”子亭得到的資訊還是不少,這會說起來也是心馳神往,顯然對那邊的情況還是羨慕。

“那就保持接觸,沒聽人家說嗎,讓咱們靜觀其變,估計蘭芳人也有後手,這大好河山總不能就這麼白白便宜了英國人。”老者看得開,是個能做主的。

“沒錯,不能便宜了英國人,咱們也要做好準備,讓手底下得用的人準備好,隨時候著蘭芳大軍打過來,到時候咱們裡應外合,把這清邁真正變成咱們漢人的天下。”子亭見識過蘭芳軍隊的氣象,看上去對那邊的印象確實不錯,已經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告訴家裡人,現在這個時候很關鍵,英國人盯咱們盯得也緊,一不小心咱們就會成為英國人立威的靶子,那邊如果不來人,咱們就不要說找過去的話,免得亂了那邊的部署。”老者考慮的還是周到。

“會長說的是。”

“鍾翁說的有道理。”

“就按鍾翁說的辦。”老者說完,馬上就是迎合聲一片,反正大夥已經表了態,就算是沒功勞,總是也沒過錯。

773 給錢都不要

徐子亭回到清邁家中,已經是日暮時分。

中華商會里人多嘴雜,良莠不齊,很多話都不能公開說,待眾人走後,徐子亭和鍾翁有道密室待了兩個小時,這才坐上早已守候在商會門口的轎車,回到自己家中。

徐子亭是華裔,爺爺那一輩到的清邁,到現在已經五六十年,徐家在清邁有十幾傾好地,還有一個木器廠,是以家中略有浮財,轎車這種東西也是早早的就已經置備,還是蘭芳出產的烏騅系列。

這在暹羅並不是稀罕事,甚至在整個東南亞,蘭芳的產品都是暢銷無阻,就連拉瑪六世乘坐的都是烏騅。

徐子亭的家是個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剛到前院客廳,就看到自己的長子徐仲卿快步迎上來。

見到徐子亭,徐仲卿躬身施禮恭敬問好。

雖然早幾輩就已經是暹羅人,徐家治家還是漢人的傳統禮節,這一點並沒變,徐家的孩子日常使用的也是漢語,暹羅語只是出門在外時才會使用。

一番寒暄後,徐仲卿引著徐子亭去書房,書房內,一位身形魁梧的青年人正在等待。

“中校先生,您怎麼來了?”徐子亭一見此人大喜過望,支開徐仲卿去門口守著,不讓其他人打擾,然後轉身一揖到地。

“子亭一路辛苦,商會那邊可還穩定?”青年人一身便裝,並沒有穿軍服,深色還是和藹。

來的這人正是徐子亭前往甘恆碧是見過的蘭芳海軍陸戰隊中校團長張承業。

“還好,大夥聽聞貴軍短期內無意和英國人為敵,情緒上肯定有點失望,不過在鍾翁的安撫下,基本上還能保持穩定。”徐子亭搖頭苦笑,很有些兩邊都對不起的慚愧。

“不是短期內不和英國人為敵,而是這種事不用把大夥都拉進來,和英國人作戰,是我們軍人的事,和大夥無干。”張承業臉上笑吟吟的,顯然是早有預料。

“中校先生無需介懷,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咱們都是一脈傳承,一家人不用說兩家話,要不是暹羅人苛刻對待我們這些漢人,您也不用千里迢迢來暹羅。”徐子亭一臉的天日昭昭,很有義不容辭的意思。

“正是因為是一家人,所以才不能讓你們付出無所謂的犧牲,英國人雖然實力強大,但我們蘭芳也不怕他,只是現在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所以要謹慎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