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掛了個名而已,讓倚紅樓聲名旺盛些,月公子幾乎不在這裡登臺獻藝,倚紅樓開了這麼些年,月公子一共只來此演奏過兩次。所以雖然他的琴音連皇上都讚不絕口,但有福耳聞的,卻不多。”小紅看著我,佩服地道,“剛剛月公子竟然在姑娘房裡彈琴,外面的人聽到姑娘和月公子的彈唱,都聽傻了。月公子琴彈得妙,姑娘的歌也唱得絕。”

“有那麼好嗎?”呵,這馬屁拍得我心裡挺受用的,雖然當她是月娘的眼線,對她印象仍稍好了點。唉,人的劣根性啊。原來月鳳歌只是倚紅樓的掛名樂師,並不住在這裡,想想也是,他那琴音,哪裡煙花之地的靡靡之音可以企及的?

“當然好啦,剛剛好多客人都在問到底是誰唱出這麼別緻好聽的歌,而且這麼有面子,竟能讓月公子給姑娘伴奏。”小紅笑道,“姑娘還未登臺,便引起了客人的興趣,登臺那天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給姑娘捧場的。”

她不提還好,一提這個,我的心情就煩躁起來,頓時沒了胃口。我放下筷子,嘆了口氣,小紅見我不吃飯,有些惶恐:“對不起姑娘,小紅說錯話了……”

我搖搖頭,你沒說錯什麼,你說的是事實,“是我沒什麼胃口,你收了吧,我不想吃了。”

我心裡隱隱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鳳歌那樣清傲一個人,心中怕是容不得半點汙穢的,月娘故意用我的歌和吉他圖,引他來找我,就不怕他們的惡行被鳳歌知道嗎?還是他篤定我,不會將真相告訴他?僅僅只是要抬高我的身價,便冒這麼大的風險,值得嗎?把我放在煙花之地接客,即使是為了報復我,若我“一不小心”走漏風聲,洩露我便是被滅門的宰相千金,他就不怕引來禍端嗎?越想越是疑惑,越想腦子裡越是一團麻,總覺得這裡面有天大的陰謀,而我就是找不到那個線頭。

索性不去想他,見小紅收拾了桌子準備出去,我叫住她:“小紅,等一下。”

“姑娘還有什麼事?”小紅放下托盤。

“我需要準備一套登臺的衣服,一會兒我畫個圖紙,你拿去給月娘,讓她請人做。”我走到書桌前,想了一下,畫了張圖樣兒給她。她看了那圖紙上的衣服,臉一下紅了,滿臉驚訝:“姑娘你……,真的要穿這身衣服登臺?”

“不好麼?”我見她這羞窘的反應,心中越發有底,若青樓女子都不能接受這衣服,肯定更能刺激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們。

“太……,太暴露了……”小紅看著我畫在紙上的裙裝,囁嚅道。

“我穿的人都不怕,你還怕什麼?”我打趣道,把圖紙塞給她,“你跟月娘說,三日之內一定要給我做好。”想到早上的吉他月娘還沒擺平,現在又甩給她一件事兒讓她頭疼,我心裡又偷偷樂了。

小紅接了圖紙出去。我百無聊賴地躺到床上去,早上用腦過度,飯後又血糖升高,我要睡一覺。才剛剛跟周公打了個招呼,話都來不及說,我就被人從床上扯了起來。

“蔚藍雪,你給我起來!”是楚殤怒氣衝衝地在鬼叫,自從肯定他不會殺了我,我對他也沒那麼恐懼了。我懶得理他,故意閉著眼坐著裝睡,“唔唔”地哼哼,更是激得他怒火沖天:“你少給我裝睡,起來!”

我管你鬼叫鬼叫!我還是不理,眼閉得緊緊的,突然覺得身子一涼,衣服已經他被剝了半截,我又驚又氣,睜眼推他:“無賴!混蛋!”

“不裝了嗎?”楚殤冷笑,甩開我的手臂,雙手一推,轉瞬把我壓在他身上,掙扎不得。

“我哪裡有裝。”我翻著白眼,不服氣地道,“我現在才醒罷了。”

他端端地望著我,眼裡的怒火倒漸漸退了去,神色莫明:“蔚藍雪,我倒看低了你。”

我不明所以,又不願在嘴上輸給他,反唇相譏:“即便讓你看起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