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的命運;不容有失。而為了東征的勝利;就必須確保國內政局的穩定;但叛賊已經殺到京畿大門口了;已經在劫掠東征運輸線通濟渠了;已經嚴重危及到東征安全了;這時候東都大大小小的政治勢力都“蠢蠢欲動”;比如齊王楊喃就試圖藉助叛賊的頭顱再次衝擊儲君寶座;而還有一些人卻陰謀以摧毀東征來打擊皇帝和改革派;他們利慾薰心;不惜犧牲中土利益來滿足個人和集團的小利益;這顯然已經觸及到了東都某些政治集團的底線;再冷眼旁觀已經不行了;必須要出手反擊了。

太府卿、安昌公元文都是本朝最高財政長官;同時也是以代代傳承的鮮卑八姓為核心力量的虜姓貴族集團的領袖人物。依照獨孤澄的意思;元文都對通濟渠亂局肯定是極度不滿;對東都波雲詭譎的政治博弈也是非常不安;所以他決心出手進行反擊;那麼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主動戡亂剿賊;首先東都會給予一定的財政支援;其次坐鎮天塹關防東部防區的武賁郎將費曜也會給予軍事上的支援。

滎陽地區的軍事長官除了武賁郎將費曜外;還有滎陽都尉崔寶德;兩人互相牽制;而自己若想在戡亂戰場上取得勝利;就必須贏得這兩個人的支援。

如何贏得崔寶德的支援呢?比較有把握的辦法;就是透過滎陽鄭氏來說服崔寶德。

目前局勢下;損失最為嚴重的就是滎陽鄭氏;如果局勢進一步惡化;東都大大小小的政治勢力為了各自的利益都在背後“推波助瀾”;滎陽鄭氏的損失會越來越大;這顯然把滎陽鄭氏逼得走投無路了;不得不出手反擊;而虜姓貴族集團也正好需要盟友;於是元氏、獨孤氏和鄭氏一拍即合。

鄭氏當代家主是右候衛將軍、莘國公鄭元壽。鄭元壽的父親鄭譯是先帝的同窗;此人文武全才;工於騎射;尤擅音律;是中土著名的音樂家。鄭元壽的祖父鄭孝穆追隨魏武帝西行入關;是西魏的功勳大臣;北周的開國勳臣;曾官拜中書令;權勢顯赫。此等豪門底蘊豐厚;人才輩出。鄭元壽自小就顯露出了驚人的天賦;文武兼備;不論在戰場上還是在官場上;都鮮有比肩之輩。

皇帝東征;留下四位將軍鎮戍兩京;其中左驍衛將軍屈突通和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鎮戍西京;右驍衛將軍李渾和右候衛將軍鄭元壽鎮戍東都。可以想像;如果天塹關防被叛軍突破;滎陽遭到攻擊;右候衛將軍鄭元壽必定顏面盡失;滎陽鄭氏必然蒙羞;所以k元壽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了;但東都政局太複雜了;牽一髮而動全身;鄭元壽也不敢貿然行事。現在虜姓貴族主動與其結盟;而皇族重臣又願意主動承擔起剿賊之責;那鄭元壽當然要不遺餘力的給予支援

看上去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自己登高一呼;這事就差不多了;但再仔細看看;自己可是形單影隻啊;皇族就自己一個人做出頭鳥;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獨孤澄說;吏部侍郎、觀國公楊恭仁會支援自己;但此刻楊恭仁正在家裡守孝;丁憂去職了;他能給自己多大的幫助?

楊慶考慮再三;決定給楊恭仁寫封信;具體商量一下。

皇族老一輩的精英都死了;這一代也就剩下自己、蔡王楊智積和觀國公楊恭仁三人勉強支撐大局;餘者或死於政治風暴;或籍籍無名;或混吃等死;罕有出眾之輩;當真有一種日薄西山的淒涼感。楊智積現為弘農太守;也是個謹小慎微之人;與他商量不出什麼名堂;而楊恭仁一直在東都;訊息靈通;對政局看得更清楚;又是個勇於擔當的人;只有與他商量才能有所決斷。只是;讓楊慶不安的是;既然楊恭仁與元氏、獨孤氏和鄭氏結盟了;為何不在第一時間告訴自己?這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隱秘?或者;他蓄意隱瞞自己;本身就是一種暗示?那麼;他想暗示自己什麼?

楊慶手裡的筆始終落不到紙上;反反覆覆就是寫不出字。說起來他和楊恭仁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