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來了精神,老哈塞有點僂佝的身板挺得很直,帶著幾人從禁閉室樓後的小路一路狂奔,不時還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看一眼自己的親弟弟,每每他的眼神掃過,哈維就一身冰冷,他覺得,情願剛才被刀捅死或許也比等下的命運要強很多。此刻他的背已經被碎石沙礫擦得血肉模糊,腦袋至少被大石抉磕破了三個大口,生不如死,一貫養尊處優的他何曾受過這樣的罪,想必就是地獄裡也沒這樣痛苦的折磨吧!

“哈塞,你不會是想不開了,想要跳崖自殺。還拖我們一起死吧!這可是上山的路,我們要逃出去,而不是變成大鳥飛出去!”

李冉豪停止住了前進,凝視著表情詭異地怪老頭,身邊的嬌人兒此刻已經氣喘吁吁了,一張絕色容顏現在是蒼白一片,這樣拼命地奔波。到這裡。已經是她的極限,李冉豪很是心疼。

“沒錯,我想我弟弟。親愛的哈維也知道有一條從山上直接通往海邊的洞|穴,裡面那艘古老的柴油帆船還在!是吧。我親愛的弟弟!”哈塞地臉很陰沉,舔著乾涸地嘴唇,哧牙裂嘴地笑著,很陰森,讓人毛骨悚然。

李冉豪看了一眼地上哈維的表情,知道老傢伙說的是實話,不由心情一落,皺著眉頭道:“別忘了柴油帆船是快不過汽艇地。他們手裡還有重火力。即使出去了,也很容易被他們發現!運氣不會永遠都陪伴在我們身邊的。”

老哈塞笑了笑,指著遠處地海面道:“我們等到天黑再走,已經是八月中旬了。這裡晚上的海風很大,多是偏東南風,藉助海風,船行的速度將是以往的兩倍,而且沒人比我熟悉這裡的海路,這地方暗礁很多,到了晚上。即使他們發現了追出來,也不可能抓住我們!”

“老傢伙,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們這個?”李冉豪怒氣橫生,一把揪住老頭厲聲吼道。

“當時來得及嗎?再說我也沒辦法肯定親愛的弟弟是不是已經毀掉那個地方,直到我被衝上岸的時候才發現了這個!”老哈塞面不改色地指著前方一個幾塊岩石堆積起來的自然拱橋:“穿過拱橋,裡面就有一條天然地樓梯直通崖底的一處洞|穴。我們需要的救生船就在那裡!”

“如果船沒有了,你就死定了,老頭!”李冉豪撇撇嘴,不爽地嘀咕一聲。

“放心,就在五個月前,我還專門請人下去維修了船隻和加滿了柴油,那是我兒時最喜歡的船,我原本是把它當成了收藏,定期請人維護修理。我想親愛的哈維弟弟並不知道這東西還被我珍藏著吧!”

李冉豪越發覺得哈塞這老頭很不簡單,其實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主持那麼大一份家業,一個人躲在巖洞裡數年之久,那麼巨大的打擊都不能打垮他,沒點能耐的人還真沒那本事。

不過他所說的鳳凰膽和菩提根……。

似乎看出了他的憂慮。老哈塞哈哈一聲,有點蒼涼,也有點悲憤:“走吧!我們先躲進去再說。船上我放著可以儲存一年之久的脫水蔬萊和乾肉,藏在橡木桶裡,是不會變質地,當然還有點酒,我想我們邊喝邊談怎麼樣,到了晚上就可以出去了!”

老頭率先走進拱橋,眾人緊跟其後。李冉豪隨手將半死不活的哈維交給維森特,一把扶住虛脫的趙大美人,手持彈已上膛的手槍,壓後而進。

一條佈滿了蘚苔,由大塊自然形成的石頭疙瘩堆積成了一條樓梯模樣的下坡路,讓李、趙二人大為驚歎自然的神奇。左曲右拐,光線逐漸黯淡,摸索了一下,老頭居然從一道石縫中按動了開關,黑黢黢的路面猛然一片光芒。眾人如墜星河一般看著這讓人驚奇的一幕,這裡已經明顯有人工修飾的痕跡,老頭熟門熟路地一路領著眾人穿越過一條需要彎腰躬行的羊腸小道。眼前豁然開朗,一艘墨綠色的木板帆船就停留在靜靜的水面上,保養很好的帆船上卻殘留著很多好笑的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