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都覺得難受,正想打人的時候他卻開口了,“聶兄,我肚子裡沒多少墨水,即興做詩亦快論到我這邊了,你能不能……”

“你倒是誠實!”

聶北自我感覺不算很好,但從何修身上聶北能找到自我良好的感覺。

何修一張老臉忍不住羞紅了,忙借飲酒掩飾。

聶北悄悄道,“折花閒立久,對酒遠情多。今夜賞燈夢,何人奈吾何。這首爛了點,好歹能忽悠一下的!”

何修雙眼頓時有神起來,連忙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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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作弊!而聶北你就是替人作弊!”

人妖這時候神秘的附過身來小聲道。

何修一副窘樣楞在那裡充‘關公’,聶北卻沒多少愧疚感,只是淡淡的道,“你有證據嗎?”

“你……哼!”

人妖被聶北一句噎死,別提多氣!

不多時,何修站了起來,勇敢的‘作弊’:“折花閒立久,對酒閒情留。今夜賞燈夢,悠悠終有疚。”

“好!”

“想不到何修你也有此水準,當日我之過,來,敬你一杯!”

“過往我亦孟浪,此酒當陪過!”

一時候眾多才子忙對何脩敬酒,何修先是訕訕,最後便是來者不拒。聶北覺得自己的臉皮其實和何修的比起來,厚也厚不了多少。

“到你了喔!”

人妖饒有興致的提醒聶北。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這個讓人印象深刻的登徒子身上,大部分都想看他出醜的,特別是田一名、宋直光、柳小城這三個傢伙,勁敵當前,他們反而更想看到聶北出醜。而蘇丹和林才知便是饒有興致,蕭邦這個‘假冒偽劣肖邦’卻是恨不得聶北噎死當場,當然,李千軍是和蕭邦唱反面的,自然是想聶北大出風頭而蕭邦被氣死。

但事實上聶北上很無風度很無禮貌和不懂規矩的安坐著,而且在眾人眼裡,這傢伙那雙眼還死死盯住主座位上的仙子溫文清。

溫文清被聶北深情款款、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胸膛裡彷彿裝了個兔子,心怦怦直跳,清麗如仙子、飄渺如神女的玉容像抹了一層胭脂,緋紅豔麗,瞬間把這裡的男人迷了個七八分醉。

聶北把柳永的詞改得面目全非,注視著溫文清平緩的吟誦:“佇倚樓船風細細,望極靈河,黯黯生天際。夜色燈光交照裡,一句我只在乎你。擬把放浪圖一醉,對酒當歌,獨樂還無味。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

眾人還未回過味來,只有記筆侍女飛速的揮毫,又聽聶北把修改的李清照姐姐的《聲聲慢》搬出來,“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燈光火暖時,最難平息,三杯兩盞淺酒,怎敵她、嫣然展笑?雁過也,正傷心,似是舊時兩相識。”

聶北努力弄些‘單相思怨男’的表情出來接著道,“滿地寒雪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能懂?守住心扉,獨自怎生得白,黑夜更添寒風,到深夜,悽悽厲厲,這次第,怎一個、愛字了得!”

聶北聲已歇,良久無言,船樓鴉雀無聲,只有聶北和溫文清兩人眼波的交纏,雙眸水霧迷離的溫文清展顏欲笑,似又想垂淚感懷,接著便是無限的嬌羞,聶北詩不詩詞不詞的‘詩’雖然怪異,可赤裸裸的表達了對自己的愛意,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怎教她不羞,平時的話她或許提著裙子跑了,可這一刻她甜蜜非常,再羞她也移不開步。

連她身邊的三個少女都感動得良久無言,一副花痴樣,何況她,但有些人始終是幹壞事的,比如聶北身邊的人妖,冷不防丟出一句突兀的話來,“你這所謂的‘詩’,雖然不像詩,可情深意切感人肺腑,非一般人能比擬,端的是才華橫溢,不過……我怎麼聽都覺得你是個‘幽怨男’,被女人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