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王體乾差點昏死過去。

和張恪打了幾個月的交道,王體乾多少也看出張恪的一點底細。

這位平遼公不止手握著近十萬的虎狼之師,還有大把的錢財,海上有船隊。最關鍵的是的他有大批死心塌地的追隨者。

普通人看張恪得罪一圈人,名滿天下,謗滿天下。可是很多人都忽略了,張恪對手下人是真好!

就拿江南來說,一個招募人才的考試,解決了多少窮困書生的前程,讓他們有了體面的工作,走到哪裡,都能挺直胸膛。

清理弊政,取消苛捐雜稅,不少中小店鋪的東家都供著張恪的神像,把他當成了萬家生佛。

更不要說那些軍隊了,要是這幫人知道有可能是宮裡派人暗殺張恪,必定沸反盈天。有人登高一呼,應者雲集,立時天下就大亂了!

“哎呦,國公爺啊,大風大浪你見過多少了,可千萬別死啊!你活著,我們就都能活著,不然啊,大明的江山都沒了啊……”

或許王公公的殷殷期盼起了作用,病床上的張恪皺了皺眉頭,突然張嘴吐出一口黑漆漆的淤血。

“唉!國公爺總算是醒過來了!”

吳有性長長出了口氣。

病床上的張恪緩緩睜開眼睛,吃驚地問道:“吳,吳神醫,你怎麼在?”

“國公爺,也是湊巧了,老夫剛剛從遼東趕來,就遇上了這事。”

吳有性在張恪提點之下,這幾年醫術飛漲。先是創立嚴謹的解剖學,然後又藉助顯微鏡弄清楚了傳染病的根源。

張恪從山東,南下江蘇,一直有一項使命,就是向遼東移民。而吳有性南下,就是作為醫療顧問,避免水土不服等問題。

湊巧他剛到,張恪就碰到了暗殺。

“國公爺醒了!”

五個字傳來,沈青煙的淚水就再也止不住了,她從外間屋跑到裡面。撲在張恪身上,放聲大哭。

“老爺,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奴家和孩子怎麼活啊?”

方芸卿端著一碗藥,也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張恪醒來,是又驚又喜。

“吳神醫果然妙手回春,奴家謝謝您了!”

“呵呵呵,不必如此。”吳有性笑道:“國公爺身上的傷無關痛癢。倒是這些年不停徵戰奔波,身上留下了暗疾,不得不小心!”

聽到吳有性的話,張恪倒是點點頭。難怪自己身上一點勁都沒有。想想白天被刺殺的時候,現在還有點後怕。

他用推車撞開刺客,跑到了小巷子,可是跑沒有多遠。又從兩邊衝出十來個黑衣人。跟隨著他的護衛全都轉回頭和刺客拼命,張恪也顧不得什麼,他只能發足狂奔。

一直跑到了小巷子的盡頭。他準備翻身上牆,就在跳起的一剎那,突然後背如遭雷擊,好像一把錘頭打在了身上,張恪噗通就摔了下來。

“哈哈哈,姓張的,老子弩箭天下第一,你跑不了了!”

從房脊上跳下來一個黑大漢,後面跟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搶到了前面。

“師兄,讓小妹誅殺此獠!”

“好!”大漢把弩箭小心翼翼塞回衣服裡,女子這時候已經到了張恪身邊,只見張恪一動不動,她咬了咬牙!

“姓張的,你害死我的全家,天理昭昭,你,去死吧!”

女人舉起短刀,就要砍下去,就在一剎那,一動不動的張恪突然猛地轉身,他的手裡多了一塊板磚,揚手扔了出去,正好擊中女人的胸口,痛得女人連忙後退。

張恪猛地起身,躍過圍牆,進入了院子。

“長點心眼,想殺人就殺,別婆婆媽媽的!哈哈哈……”

囂張的笑聲在空中飄蕩,大漢急忙扶起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