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匆匆而過,再未發生事故。

次日天色一亮,立時有兩個丫頭替沈霞琳送上新衣。

況霞琳剛剛換上新衣,門外突然傳進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沈姑娘,在下可以進來麼?”

沈霞琳理一下披肩長髮,道:“進來吧!”

只聽門聲呀然,王寒湘推門而入。

沈霞琳想到昨夜童淑貞相囑之言,立時迎了上去,笑道:“王副幫主請坐。”

王寒湘急急搖手,道:“咱們這天龍幫中,只有幫主一人,並無副幫主的設定,姑娘不要亂叫。”

沈霞琳笑道:“你和幫主,看起來最是親切,不是副幫主,又是什麼呢?”

王寒湘道:“老朽在天龍幫中,不過是一名護法頭兒。”

沈霞琳道:“啊!王護法頭兒,你請坐啊!”

王寒湘依言坐了下去,沈霞琳已倒了一杯香茗親手奉上,滿臉巧笑,直遞到王寒湘的手中。

王寒湘連連說道:“不敢當,不敢當。”起身接過香茗。

沈霞琳道:“護法就是護法,為什麼叫護法頭兒呢。”

王寒湘道:“幫主駕前,有許多武功高強的護法,都歸在下所管帶,所以叫作護法頭兒。”

沈霞琳道:“原來如此……”語音微微一頓,又道:“陶玉過去,有過稱你叔伯老前輩麼?”

王寒湘道:“那已是過去的事了。”

沈霞琳道:“唉!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了。”

王寒湘臉色一變,起身說道:“在下來此請姑娘上路。”

沈霞琳道:“要到那裡去?”

王寒湘道:“行蹤何處,在下亦不知道,姑娘請問過幫主。”

沈霞琳盈盈而笑,提著茶壺行了過去。

王寒湘急急站起身子,道:“姑娘請更換衣服,整理行裝,在下在室外候駕。”

也不容沈霞琳答話,悄然退了出去。

沈霞琳關上房門,換了衣服,整理好簡單的行囊,佩上寶劍,步出室門,笑對王寒湘道:“咱們走吧!”

王寒湘道:“還得等幫主之命。”

語聲甫落,已見陶玉身佩金環劍,帶著勝一清和兩個大漢,大步行了過來。

陶玉眉字間隱隱泛現出憂愁,顯然狡計百端的陶玉,正自遭受著困擾。

王寒湘不容陶玉開口,搶先說道:“都已準備好了,恭請幫主上路。”

陶玉點點頭,道:“好!咱們立刻動身。”目光轉到兩個長髯大漢身上,接道:“兩位辛辛苦苦創立的基業,一旦譭棄而去,想必感慨很多。”

左首那長髯大漢,道:“於方、于飛蒙受幫主下顧,別說區區一點基業,就是要我兄弟赴湯蹈火,亦是在所不辭,”

陶玉淡淡一笑,道:“那很好,咱們走吧!”大步向前行去。

於方搶先一步,道:“屬下帶路。”折向正南行去。

幾人腳程甚快,一路上健步如飛。

沈霞琳默察幾人神色,都很凝重,似是都有著很沉重的心事。

行約數十里,到了一片荒涼的蘆葦叢邊,抬頭看蘆葦無際,一片荒涼,不見人蹤,一條大道穿林而過。

陶玉停下腳步,道:“這片蘆葦很大。”

於方道:“總有數千頃大小,”

陶玉道:“好一片美好的所在,如能誘得少林僧侶等深入此地,一把火可以燒它個片甲不留。”

說笑中,大步入林。

深入百丈之後,忽聞一片前聲怒嘯,四面傳來。

蘆葦深密,幾人目光雖好,也難見一丈外的景物。

陶玉停下腳步,低聲說道:“散佈開些,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