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大膽,冒犯王爺龍虎之威。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區區雜末,小小贏上一戰便不知天高地厚了麼?”

“哈哈,天大笑話,夏兒郎是什麼東西,能與我主馭王家的陰蜓衛相提並論,你也配!”

。。。。。。

有人起頭,頃刻看臺上又掀起怒叱聲潮、譏笑聲浪,剛剛還在為夏兒郎歡呼人群變了臉也變了口氣,放眼望去,沿坑四壁無數看客。個個都是一副怒容。

是真怒還是奴性?蘇景分不清楚。真的辨不出。

夏離山的話才剛說了一半,看臺便告轟亂,而夏離山是個‘廢人’,從入擂開始連番提氣開聲。到現在似是再也沒力氣了。嘴巴開闔仍在說著什麼。只是他的話早被四周喝罵淹沒。

“皆與本王收聲!”望荊王聽不到蘇景的後半段話,很是不痛快,開口叱吒如雷。

你替王爺喝罵。王爺嫌你聒噪。。。蘇景笑了,轉頭看了看四周。

王令如山,四周即刻安靜。

換了口氣,蘇景繼續說道:“此戰為奪旗之戰,生死存亡、無需公平,夏兒郎邀戰的是整支陰蜓衛。待會征戰,夏兒郎必當傾盡全力,王駕也無需憐惜吾輩,請遣陰蜓衛全軍入戰吧。”

即便王爺有令,糖人的狂言還是在看臺上又激起一陣嗡嗡喧譁,七百夏兒郎,挑戰陰蜓衛還嫌不夠,居然要對方全軍登擂?那是整整六千人,將近十倍於夏兒郎。

糖人瘋了,他不求公平一戰!

不知是不是極怒,望荊王笑了起來,聲音森然,反問:“奪旗之戰,傾盡全力?夏離山,你們幾個也要入戰麼?”

夏離山廢人?唐果重傷?望荊王可不會去信這些。

蘇景搖頭:“兒郎兵戰,與我無涉,我們四人不入戰,何況我還是個廢人,累贅。”說話時候,一雙細鬼兒扛起轎子向一旁遠遠飄去,小相柳不理旁人只跟在蘇景身邊,也隨著轎子一起撤開。

這個時候與望荊王共坐一排的那位國師弟子站起身來,對六耳王爺道:“刀兵無眼,夏離山身上還牽扯著一樁公事,容不得絲毫損傷,貧僧願入擂,護得他的周全。”

神廟,皇廷本就是一家人,國師弟子口中說的是守護,實則是下去給望荊王幫忙,看住糖人不容其插手戰事。

這位國師大弟子來歷神奇,本領了得,有他下場已然足夠,不過望荊王要確保萬無一失,換顏和藹一笑,傳令身後天殘地缺:“與上師同行、做助。”

二叟領命,追隨國師弟子身後飄身入擂,三人如品字,就往蘇景小轎前一站,穩穩盯住了糖人。

望荊王這才回應蘇景先前言說:“何須陰蜓衛全軍入戰,這七百卒足矣。夏離山,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萬眾矚目,望荊王真沒那個臉面把六千精兵全派下去。

蘇景雙手一攤,不強求:“如果夏兒郎僥倖得勝。。。。。。”

望荊王忽然放聲大笑:“放心,如你所言:此戰奪旗!若那陰蜓七百卒敗於你家夏兒郎,本王自毀軍旗,世上就再無‘陰蜓衛’的旗號!”

“夏兒郎鬥戰不死不休,敗了就是死光了,旗號自然跟著一起消亡。”蘇景語氣不冷不熱,接了一句。

“你道誰會在乎你的夏兒郎旗號?!”望荊王大笑聲中,握兵符的左手一起、一落,四面八方戰鼓轟鳴!

鼓令已動,兩軍入戰。

夏兒郎猛做聲起歡笑,首領揮舞大旗,兒郎邁步跟住旗幟,還是老樣子,嗚哇怪叫中縱躍著、奔騰著,亂哄哄一窩蜂地衝向敵陣。

七百陰蜓衛謹守戰陣,並未發動衝鋒,鬼面巨蜓依舊懸浮但六翅嗡震、蜓上精兵半屈膝腰力沉,待命,軍中十三大修心念流轉勾連法寶。。。。。。一方混亂好像潑皮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