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自眼中一閃而過,白袍老漢又笑了起來:“我就說離山肯定還會有高人守護;我就說這次不會白跑一趟。”

護衛離山那人站起身。未跨步也不見他施法,他站起時人在石坑,站直後便矗立於白袍老漢身前十丈處,十三里距離被他向上一站憑空抹殺。

白袍老漢全不掩飾讚賞神情:“你是離山哪位?陸崖九?”

邪魔多疑,陸老祖壽元到但人不知所蹤天下皆知,白袍老漢將其想像做‘障眼法’也再順理成章不過。

護山人聲音平平:“天下無人值得九祖出手。”

白袍老者不見慍怒,繼續猜測:“不是陸崖九。。。林清畔?”說著他伸手一敲自己的腦殼,居然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太高興、樂得糊塗了,若真是陸九、林清畔又何須畫皮,你是任奪啊。”

任奪未否認,但也沒點頭,靜靜看著對方:“你是何人。”

“我叫田上,是個逃犯。”白袍老漢不做絲毫隱瞞:“在陽間還有另個身份,玄天道道主。對了,我有喜事了。。。我和手下馬上就要功力大進,用不了多長功夫,我們就會來搗毀離山。”

“我想稱王,做陰陽之主,這願望有點大,但無妨,我有的是時間。”說著,田上又把目光轉向八百里離山:“今日陽間,離山為旗,我欲為王先要拔了離山這面旗子。不過。。。唉,我的修為一年不如一年,退步的離譜,離山盛時又強得有些不像話,若沒有那顆隕星,這面旗子我真拔不了。”

“隕星與你有關?”對方嘮叨任其嘮叨。任奪只問關鍵。

田上搖頭失笑:“不是我。我現在不成了,哪有指引天星的本領。若真有那樣力量,我又何必一直躲著離山。每次路過東南我都會刻意繞開一個大圈子,心裡時常會念叨一句‘我保佑我,千萬別和離山弟子對上’。”

以前,他怕離山;馬上,他修為暴漲;現在。。。猜到離山雖虛弱但一定還會有出色弟子守護,他跑來離山?

事情說不通。

田上耐心得很,簡直把任奪當成了多年老友,全不嫌自己囉嗦:“以前我怕離山。恨啊。天天琢磨著怎麼才能把你們毀了;但過不多久我就不必怕了,莫說離山虛弱,即便山中弟子全都生龍活虎,我也不必放在眼裡了。把你們連根拔起。和拔個蘿蔔也不見得太多區別。。。。。。馬上就要少一個敵人。很無聊。我是這樣想的:趁我還沒變強之前,總得來一趟離山,會一會山中高人。這才不枉我這麼多年都把離山當成眼中釘啊。”

白袍老漢的道理根本就是錯亂的,任奪卻懶得問了,知道他是敵人,他想毀滅離山便足夠了,什麼以前羸弱以後變強,統統都是蟲鳴蛙叫全無意義,今時此刻任奪要將其斬殺當堂。不見咒法不見劍光。。。任奪一拳打出。

全無花俏的一拳,去勢普普通通,莫說修行高人,即便凡間學過些拳腳的青壯,也能插步近身叼腕架拳,可田上卻不敢迎這簡單一拳,雙腳併攏向後一蹦。。。與他來時一樣,腿子不會打彎似的一跳,天地穿空千里不見。

老漢落足地方,嶙峋礁石一塊,四周茫茫大海。。。。。。微風拂面而來:不猛烈的拳頭蕩起的不猛烈的風。

身形有些佝僂的任奪隨行而至。

田上的表情稍有古怪,對任奪有讚賞、對敵人有恐懼、對自己早知‘離山果然惹不起’有得意。。。。。。第一跳未避開,立時第二跳,大海礁石不見、莽莽戈壁無邊,遭風蝕無盡年頭的扭曲巖崖聳立於荒涼大地,濃濃夜色裝扮、仿若猛獸。田上站於一座巖崖下。

才站穩,身後巖崖轟然崩碎,任奪衝出,拳仍在。

只是他的拳勢被‘兩跳’消弭大半,將末。田上‘呵’地一聲輕笑,未再躲,身形微一模糊化作一頭慘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