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尸再做進擊,可陽三郎最強的本領便是身法,金色身形搖擺,三尸暴風驟雨似的強襲根本傷不到她的衣角。

同個時候,不遠處的塵霄生身化劍光向著陽三郎急刺而去。但他尚在半空時,海中猛竄出一頭墨巨靈,重重一掌直擊劍光。。。墨巨靈嘶聲痛號,巨大手掌因迎劍徹底炸碎。塵霄生則摔落海中,吐一口血!

師兄是在賭。墨巨靈入海,塵霄生被這群魔物死死纏住,不存抽身去救人的餘地,但他入幽冥本就是受瀋河所託來照看蘇景,又豈能容師弟有失,是以強自起身,求以身法突兀能夠搶過敵人的狙擊。

賭輸了,蘇景未能得救,塵霄生也受了些傷。

接連兩次同伴營救。也不過眨眼事情。皆告失手。

陽三郎在笑。

她偷襲得手蘇景便已成砧上魚肉,大可將其帶離戰場再慢慢炮製,不過。。。陽三郎覺得,留在這裡、當所有人面前奪力、殺人自己更開心些。就在開心中。陽三郎的靈臺神識中。忽然玄光一閃。多出來一個人:

蘇景。

奪力之中,兩人的同源修元自此至彼,也因此接連如一。蘇景將一道心神投映於對方識海並不奇怪。

但也只是一道神識、一段有了人模樣的念頭而已,無法奪舍的。

陽三郎微揚眉:“你來交代遺言麼?歡迎之至。說吧,你在世上還有什麼親近之人?你死後我幫你斬盡殺絕。”

蘇景未動怒,搖了搖頭:“以往來你殺我,我不會束手就擒,但對你也不曾動過殺心的。”

“你這算是求饒還是談判?”

再次搖頭,蘇景是平靜的:“是來請你放手的。”

陽三郎愈發想笑了:“若我真是像你所說樣子、前生死於你家長輩之手,你猜:我死之時有沒有請他放手?他又放沒放手?”

“為自己討一個公道天經地義,但不應失了敬畏之心。”

陽三郎霍然大笑:“何為敬畏之心?”

第三次,蘇景搖頭,沒做解釋,淺淺一嘆:“你要的公道,我給不了你。”

並非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兩人以神識交流,換過幾個念頭只在轉瞬之間,未多說,何須言語之爭,此刻蘇景只求給敵人一個:後悔!

後悔來偷襲、後悔來奪力。。。。。。

下一刻蘇景身上突然衝出一個人,虯鬚漢、著花袍,動作奇快急撲陽三郎。

戚東來待在黑石洞天,始終沒現身。不是貪生怯戰,只因他的本領在這場惡戰中很有些尷尬:比起血衣奴、惡人磨之類自是遠勝,但人家成群結隊、戰時以陣相合正好對付敵人大軍;比起塵霄生、影子和尚甚至今日蘇景,戚東來就差得遠了,無論拼殺墨巨靈還是抵擋巨靈屍箭,他都幫不上忙。。。。。。西仙亭戰場上,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無所謂。

既然如此,戚東來在來時路上與蘇景商量過,他暫時留在黑石洞天。

這魔家弟子的‘桀驁本色’與離山小師叔的‘正道風範’彷彿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他留在洞天內作甚?還不是等著關鍵時候出其不意偷襲一擊,說不定可建奇功。

戚東來顯身!

陽三郎曾吃過‘蘇景身上跳出小蛇’的大虧,豈能沒有防備,管這次從出來的是虯鬚漢還是小陰褫,她都處變不驚屈指輕彈,一道陽火如箭急刺戚東來。

可還不等陽三郎法術傷到人,那彪形大漢就已周身體膚開裂、鮮血暴散。

戚東來出手救人,直接便是魔家弟子最最決絕、最具威力的玉石俱焚之術,天魔解血。

何須你來傷我,我自死給你看,看一場狠風景。

魔血噴湧,喚起魔尊之怒,引動無邊殺劫,冥冥中怒吼如驚雷綻放,血色霹靂穿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