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重視,最初那種大戰此人的心思早就淡了,如今在他看來,這也就是個對手而已。

僅僅是個對手。

兩杆大槍再次撞在一處,儘管多鐸已經十分小心,卻還是吃了個啞巴虧,宋慶出槍的角度從來都很刁鑽,有時候甚至讓你避無可避,明明已經閃了過去,卻依然能從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刺來,具體到多鐸這邊也很明顯,他已經儘量避免和對方鬥力氣了,畢竟這是宋慶的最強點,也是他最弱的地方,可兩人剛一交手,他卻不得不再次陷入這個怪圈。

“哼!”宋慶冷哼一聲,沒再多說什麼,現在他已經不打算跟這個十五貝勒多廢話了,連續跟後金的大人物們激戰,他對這些什麼貝勒之類非但沒有了最初時候的敬畏感,甚至連新奇感都沒有了,眼前這人不過是奴兒哈赤的另一個兒子,皇太極的另一個弟弟罷了,況且還是之前已經碰到過兩次,兩次都被自己殺退的手下敗將,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多鐸卻依然很憤怒,他不像代善阿敏那種年紀大的兄長,早年間好歹還吃虧些苦,他出生的時候,奴兒哈赤勢力已經小成,加上老奴分外寵愛他這個小兒子,導致多鐸根本就沒受過什麼苦,自幼便錦衣玉食、一直都順風順水的他。實在是無法容忍別人的蔑視,更何況宋慶所表現出來的已經不是蔑視了,更像是一種無視。眼中就沒有他這個人。

因為阿巴亥的緣故,導致多爾袞三兄弟性格非常敏感。阿濟格性格剛猛,從來都是大大方方表現出來,多爾袞則是有什麼都埋在心裡,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報復,至於最小的多鐸,則會將這種敏感轉化為恨意,更加兇狠的攻擊對手。某些時候被刺激的太過分了,甚至會帶著幾分以死明志的氣魄,就比方說現在,他絲毫不在乎自己尊貴的身份。只想要跟眼前這個無視他的傢伙同歸於盡,可惜就連這個最低階的要求,他似乎也做不到,因為宋慶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這是兩人之間的第三次交鋒,宋慶早已經將多鐸槍術的套路摸熟了。對方想要做什麼,他在抬手的時候就能夠看出來,有些看得多了,甚至在兩三招之前就有預感,變招什麼的說起來輕巧。可那都是對付些比較容易的對手時才管用,對上難纏甚至比自己更強大的對手,最熟練的招數才能保住性命,這一點習武的人都清楚,多鐸自然也清楚的很。

因此,他沒法變招,只能按照熟悉的套路打下去,然後順理成章的被宋慶壓住,劈頭蓋臉一陣猛揍,這次只堅持了不到三十個回合,槍法便已經散亂的不成樣子,偏偏周圍護衛的白甲都被王堅等人纏住,有一個甚至在跟胡捷玩摔跤,根本沒辦法上來幫忙,心中略一慌亂,被宋慶一槍戳在右邊大腿上,頓時便是血流如注,原本硬撐著的一口氣也徹底沒了。

多鐸年紀不大,人卻硬氣,咬著牙沒喊出來,可也不敢繼續打下去,見兩個白甲冒著生命危險衝上前去,為他爭取了點時間,毫不猶豫的撥轉馬頭,向著莽古爾泰所在的方向猛跑,他已經盡了全力,現在該是撤退的時候了。

莽古爾泰之前一直都在觀望,心中同樣也在猶豫,究竟還需不需要繼續打下去,仗打到這個份上,某種程度來說任務已經完成了,儘管沒讓宋慶疲於奔命,好歹將松山堡打的只剩下兩百多人,又把堵在大凌城外的明軍調出來一半,還消耗了不少,這個時候其實已經可以撤退,只是和多鐸一樣,他也有那麼點不甘心,想看看是否還能夠多吃進去幾口。

大金國對明軍的心理優勢由來已久,這種優勢是建立在一次次勝利之上的,無論是王親貴族,還是普通士兵,只要碰上明軍,都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覺得哪怕是再如何厲害的精銳,自己也能夠打得贏,還從來沒有在明軍手下吃過虧。

這麼多年下來,大家都已經習慣那種追著明軍跑的模式,猛然間來了這麼個怪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