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狀元出身的才子,待人也重情重義,另外也得陛下娘娘寵信,老哥既靠得住,也靠的放心,靠的心甘情願不丟人。”情緒激動之下,薛龍襄往日拽文的脾性盡數丟的乾淨,到把武人的乾脆發揮的淋漓盡致,也不繞彎子試探,也不搞含蓄婉約,該說不該說的就這樣直統統的都說了出來,只是想必這番話乃是他思謀已久的,是以說話的方式雖然甚不考究,但思路都是清楚的很。

聽一部侍郎如此直言投靠,唐離真是心亂,只是再一聽這個作“簷前飛七百,雪白後園強”如此之詩的薛龍襄居然話裡話外都由瞧不起楊國忠不學無術的意思,而且口口聲聲標榜自己是“讀書人”,唐離又忍不住想笑。

就這樣強忍著沉吟了片刻,唐離才緩緩道:“薛大人言重了,我這人素來散淡……”

唐離剛說了這麼兩句,薛龍襄見不是味兒,沉下臉色插口道:“感情別情是瞧不起老哥我這粗人,帶刀哥舒不提,只是依老哥看來,那河東都護將軍郭子儀似乎也並不比我強到哪裡去。”

見薛龍襄說到這裡,唐離更有何話?只能主動伸出手去拍著這位才子的肩膀斟字酌句道:“我雖為人散淡,卻不是個不重情意的,投靠二字老哥你再也休提,我實在當不起!只是你我興味相投,知交之間相互關照並走動的多些,倒也不韙朝廷法度。”

“是,君子黨而不群嘛!”一時高興之下,故態復萌的薛龍襄又忍不住掉了句書袋,只可惜他這個玄宗親封的權州才子再次弄顛倒了“黨而不群”與“群而不黨”的順序。

啞然一笑,唐離卻無心糾正他的口誤,將要轉身重回長生殿時,驀然想起一事的他出言問道:“專管軍法的衛尉寺歸不歸你兵部管?”

“部,監,寺!在職品上衛尉寺只比兵部低一階,自然不能直管,不過我們這兩個衙門勾連的太緊,拆也拆不了,所以歷來衛尉寺的主官都由兵部向朝廷保本舉薦,也算管著半個人事權。“利索的解釋了之後,薛龍襄才詫異問道:”要說自開元間十軍鎮設立之後,衛尉寺就形同虛設,那些邊鎮將帥多是三品大將軍銜兒,衛尉寺卿正才不過正四品,還怎麼管?如此那裡可是真正沒人願意去的冷衙門,別情你打聽這個幹什麼?“”不敢管並不是不能管,這次去隴右我到認識了個合適的人選,到時候說不得要老哥你代為保本舉薦了。“這話一時也說不清楚,是以唐離透了個口風之後,就又拍了拍薛龍襄的肩膀:”稍後我們好生說說。“說完之後,唐離便轉身重回長生殿而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亂起〈六〉

回到長生殿,皇帝卻仍然未醒,輕輕啜泣不已的楊妃正自淚眼朦朧的守著錦榻上的玄宗。

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唐離也就耐心等候,只是他這身子卻實在是不爭氣,開始來長生殿時本就難受的很,後來與楊妃那番耳鬢廝磨的刺激雖然暫時壓下了身上的難受,但畢竟不能當藥吃。此時這般靜靜的等著,開始時到還沒什麼,漸漸的風寒發作,體內寒毒轉為虛火交攻,額頭上就沁出了一層白毛細汗。其實他若是真能大出一身汗也就好了,偏生就是出不出來,只這樣慢慢的印著。如此因風寒而生的火毒沒個發洩處,也只能在體能上肆意奔騰,一時間只使唐離四肢痠軟,頭腦昏沉,寒熱交攻表現出來,就使他原本蒼白的臉上起了一層病態的暗紅。

長生殿中多重火龍盤繞,室內溫度太高之下,不免使原本就虛熱的唐離倍感氣悶,順帶著連呼吸也不通暢起來,雙腿乏力的同時,呼吸也就愈發的粗重了。

因玄宗靜臥,是以此時的長生殿內真可謂是落針可聞,唐離鼻息剛一不正常,就立時引來楊國忠的注意,只是在他伸手扶住唐離的同時,本依著錦榻痴痴而坐的楊妃也回過身來。

“阿……唐卿你……?”乍見唐離額冒細汗,雙頰赤紅,楊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