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了。

王要見她?而且是在寢宮,這怎麼可能?

方從侍女尾姜口中得知這項訊息的梅姬,無法置信的愣在原地,久久反應不過來,只能全身僵硬的任人擺佈,讓尾姜及其他侍女為她穿著裝扮。

真沉重,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套展衣穿在身上,會顯得如此沉重,彷彿有上百斤的石頭壓著她似的,她覺得自己無力去承受這份重量,整個人搖搖欲墜,沒有一個地方舒暢。

也許,該偽裝不舒服,當場裝病昏暈過去吧!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在心裡輕笑一聲,裝病假暈,這可是當年她在趙宮練就的絕技,教她不是別人,正是此時此刻高高在上的嬴政。只不過,他大概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使出來對付他吧!

“哎喲!”想的正得意時,突然有人在她腰側狠狠的捏了她一把,她當場慘叫了一聲。

定眼望去,只見尾姜正用著極陰毒的眼神瞪著她,警告她別額外生事。

如果她真的裝暈過去,恐怕尾姜不會善罷甘休吧!

她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她真的不想完成這項任務,偏偏身不由已,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望著手腕上那串既不顯眼又不具絲毫價值的淡綠色琉璃珠鏈,她腦海裡一點一滴,緩緩的浮現出呂徵的面貌。

她愛他,愛得椎心刺骨、刻骨銘心,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只想陪伴在他身旁,和他一起歡笑,—起憂傷,她可以為她忍受任何痛苦和折磨,也可以為他奉獻生命,他是她的唯一,但她在他的心目中,永遠都只是第二位。

初次見到他和嬴政時,她就明白,她永遠無法介入他們兩人之間,嬴政才是他的唯一,也是他的世界。

傳言呂不韋在嬴政出生不到兩個月,即想親手置嬴政於死地,而以呂徵來替代。可是他失敗了,原因不是他一時良心發現,而是他那方滿一歲餘,勉強會爬的獨生子呂徵,渾身是傷的一路爬向嬴政,用他的身軀護住了嬴政,清澈明亮滿是敵意的怒視著他的父親,呂不韋一時震驚。在分不開這兩個孩子的情況下,呂不韋只得暫且打消念頭,讓嬴政苟活下來。

梅姬不曉得這項傳言是否屬實,她只知道一件事實,那就是呂徵始終守護在嬴政身旁,如影子般緊隨著,他呼吸為了嬴政,學劍為了保護嬴政,就連他的眼光,也只容得下嬴政,他是為了嬴政才來到這個世上的。

數不清多少次了,不管她如何的表明愛意,他總是心不在焉的拒絕她,沒有嬴政在場,他連一個字的廢話都不肯施捨給她。

就連這串琉璃鏈也是如此。淡綠色是嬴政喜愛的顏色,他花盡心思找到它,只為要嬴政開心,可是嬴政笑著要他送給她,他就無異議的把它給了她,那麼無心,那麼殘忍,完全不在乎她心裡的感受,就算她的心被剖成砰片,他也毫不關心,他在意的,永遠就只有嬴政。

她不怨恨他的無情,她只恨嬴政,所以,她接受了這項任務。她單純的想,也許嬴政不在了,他會有多看她一眼吧!

整裝完畢後,她悶不吭聲的任由人牽引著,宛如傀儡般,該踏出那一步,該往左或是往右,都要人下命令後,她才能行動。

瞧!尾姜又在監視她了。

這個女人,表面上是她的侍女,實際上卻是趙國的細作,負責對外聯絡,和監督她的行動。

梅姬在心裡苦笑著。

多可悲啊!想她堂堂趙國第三公主,竟會淪落到此等下場。

看來,公主也不得什麼有身分有地位的人,有時甚至連一名奴隸都不如。

唯一的好處,是可以被利用,在該派上用場的時候,犧牲奉獻罷了。

只不過,不知道誰被誰利用而已。

想她雖是第三公主,卻因為母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