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驚嚇;略略有些清瘦的臉頰,爬上一抹病態的嫣紅。

“薇兒!……”

蕭然心頭一陣難以言喻的刺痛。眼前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右小腿跟左臂都打上了夾板,還好她爬上的那座假山不算太高,並且很幸運的沒有摔到頭,否則只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但即便如此,李景疇還是為她下了最後判決。

邪樂入腦,心火交革,內絡不傔,五臟崩虧……拖下去也只是延緩一時,此病無救。

無救,真的無救了麼?

蕭然只覺的眼前一陣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座記憶中的梅園。大雪初霽,萬道陽光灑落,皚皚白雪中,一個清麗絕倫的人兒,身披大紅的斗篷,舉手投足間的清雅淡漠,有如天上仙子謫凡……

畫面固執的定格在蕭然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一種無以名狀的念頭在他心頭瘋長,是的,這個仙子一般的人兒,就是被自己一步一步逼到了絕路上去!

“真的……沒有希望了麼?”

蕭然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對寧馨說出了這樣幾個字。但是結果他早已預料得到,李景疇作為京師醫聖,他地診斷基本等同於終審判決。

“不。也許,我還應該為她做一點什麼!”蕭然輕輕擦了下眼角,拉著寧馨走出房間。半晌才稍稍穩定了下情緒,有些奇怪的道:“薇兒為什麼會爬到假山上去?府裡沒有人在照看她麼?”

“一直是我在照顧她的,這件事全怪我!”寧馨一邊說著,一邊就忍不住又低聲啜泣起來。道:“姐姐說……她、她想能像鳥兒那樣,飛到天上去,結果,結果……”

“飛?啊……”

農曆三月的北京,瑞雪初融。陽光煦暖的照在身上,抬起頭,一隻早春的燕子輕快地掠過頭頂,嘰喳鳴叫著筆直飛入那一片深遠的湛藍。天際。有幾僂雲悠然飄蕩。

好吧,或許這是薇兒唯一、也是最後的夢想。蕭然不知不覺攥緊了拳頭,凝望著遠處海一般蔚藍的天際,他聽到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薇兒,我要讓你飛起來!

同然堂,工廠,朝廷議和,包括右鋒營跟鄂倫春八穆昆的重新建制,蕭然把這些事情都交給其他人去辦理。然後找來了羅爾託、戴桐跟李三,還有工廠中主管研發的一些技術好手。在蕭府裡單獨劃開了一個院落,開始了飛行器的研製工作。

其實蕭然是一個很沒有耐心的人,標準地甩手掌櫃,從前的任何發明研究,都是隻肯動嘴不肯動手。但是這一次,他把全部的時間跟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中去。甚至忘記了白天黑夜。困了,就爬在工作臺上稍睡片刻;渴了餓了,茶水都由下人送來。這個不大並且顯得有些雜亂的院落,除了打下手的工人,就只剩下蕭然幾個,幾乎是與世隔絕。

因為,蕭然不知道寧薇的身體狀況還能不能等下去。

近代飛行器,如果簡單的從動力來劃分。大體分為三種:自動力飛行器,諸如飛機、火箭等,可以自身提供飛行所需的動力;氣流動力飛行器,比如滑翔機跟降落傘;還有一種。是以空氣浮力為動力,這種便是航空氣球。從設計難度上說,航空氣球技術簡單,製造相對容易且能夠持續飛行,所以蕭然毫不猶豫選擇了這一種。

剛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一說,大夥驚訝的目瞪口呆。能夠自由自在地遨遊於天際,與飛鳥爭空,與白雲作伴,那是何等的美妙愜意!古往今來,也不知有多少能人異士做過飛行夢,但是結果不是摔斷了胳膊腿兒,就是望天興嘆,一籌莫展。

蕭東家向來不乏奇思妙想,這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現在竟要把人弄到天上去,這不是痴人說夢麼?戴桐忍了半天終究沒能忍住,伸手去摸蕭然的腦門,當時便捱了蕭然一記炮拳。

眾人不敢再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