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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動了保安,那幾個參與打架的人不會有下場了。同時受連累的還有周邊的宿舍,我們再也睡不著了。睡前洗涮完畢的人還懶在床上,我剛趕緊下床,搶佔有利位置,涮牙、沖涼、洗衣服,速度快得連我自己都吃驚。以前在家,媽媽總說我做事拖拖拉拉的,現在卻時時象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可見人是環境的產物。在倒洗衣粉時,發生洗衣粉比昨天用時又少了許多,沐浴液、洗髮水也是如此,這一定是宿舍哪位“好心”的大姐幫我用的,用了別人的,自己的錢便可省下寄回家了。
牙刷、牙膏還可以放在床頭,但這些東西只能放在床下的桶裡啊。我很惱怒,賺點錢不容易,我不想佔別人的便宜,但也不想別人佔我的便宜!但住在宿舍裡,日用品被別人用,這是不可避免的,洗涮完畢,再將水桶放回下鋪的床底時,我又使勁往裡推了推,其實只不過增加了一下別人用的難度而己,根本解決不了實質問題的。
午飯的鈴聲適時響起,我又趕緊飛速跑進飯堂,排隊、打飯,一成不變。吃過飯,又趕緊爬上床睡了一會兒,一點鐘,準時打卡進車間。李梅和胡海波象很多拍拖的戀人那樣到外面租房同居了,我是越來越孤單了。雖然周潔總想和我走得近些,但自從那次挨周桂枝罵後,我對她當時的沉默耿耿於懷,一直懶得理她。
因為段明蘭的話,我開始注意沈洲。其實在揮汗如雨的車間,幾個IE工程師還是很引人注目的。他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在寫字樓都有辦公桌,IE部門的工作就是在開始做一批訂單時,要到各個工種打表,計算出這款衣服在各個工種所需的時間,然後取平均值,以此給我們訂工價。訂工價的標準是讓我們的工資保持在廠方允許的範圍,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不知為何,這些IE工程師一點沒有我想象中的知識分子的斯文儒雅,個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不要說和廠門口那些英俊師氣、氣質脫俗的保安不可同日而語,就是車間裡很多男工都比他們出色,這讓我很是失望。
和很多女孩一樣,我也是很在乎外表的。雖然我想找一個大學生做男友,但我不想因為對方是大學生就降低對他別的方面的要求,比如相貌,比如氣質。所以對戴著一付老式黑邊眼鏡、身材微胖、個子不高、眼睛細眯的沈洲,我並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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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沈洲在背後凝視我的時間越來越長,很多女孩都知道了他的心意。於是無聊之際,我和沈洲便成了她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沈洲每每憨憨地笑,我總是裝作不知。
對於沈洲和我的事,女孩子們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兩派,以段明蘭為主的“贊同派”總是說:“海燕你真是好福氣,只要你跟了沈洲,肯定不會再坐車間了。只要他給你找一份文員的工作,你就真的可以到有空調的寫字樓上班了。”
而以紅姐為主的“反對派”則大潑涼水:“寫字樓的人找車間的女孩子,有幾個是好結果的?還不是玩玩以後就甩了,海燕別聽她們的!”
說實在話,雖然我想坐寫字樓,但我一直想的是自己的努力,從來沒想過要靠誰;而紅姐的話呢,我也是不以為然的,我不認為車間的女孩就比寫字樓的人差,他有什麼資格玩玩我就甩呢?
不過無論如何,對於沈洲,我是受不起來的。為了讓他知難而退,在一次眼角的餘光又掃到他在看我時,我故意回頭,本想狠狠送他個大白眼,沒想到四目相對,他眼中竟閃出耀眼的火花,我心頭一陣猛跳,兩人同時鬧了個大紅臉。
為了掩蓋我的失態,我起身去尾查組拿衣服。沒想到他猶豫了一下,也訕訕地跟了來。我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了,隨便抱了一堆衣服便匆匆回工位。沒想到走得太急,竟然被一件掉下來的衣袖絆倒,幸虧他及時扶住了。我臉倏地一紅,輕聲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