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用用,覺得不方便以後可以收起來的。」將戒指套到俞晶晶手上,白錦溪仰面,笑望著她說。

他聲音壓得低,輕言細語,旁邊架設的話筒也沒收進音。

俞晶晶笑著點頭,也不理下面賓客看著,舉起手對住落下的一束線照了照。

纖長手臂,十指細柔,陽光穿過鑽石,照出一簇火光。

看到白錦溪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背過身深深吻住,引來臺下掌聲連連,張瀾瀾腮肉都快咬破,費了很大力氣才剋制住情緒。

她從沒看過白錦溪對哪個女人露出過這樣溫柔繾綣的神情。

說話時小心翼翼的模樣,得了對方點頭,瞬間綻開的笑容,一下下刺穿張瀾瀾的心。

在白家這麼多年,她一直將白錦溪放在心上最重要的地方。

說是親戚,隔了這麼遠,早淡薄了血緣。

當初齊秀珠說要接她進白家住,張瀾瀾一口應下,全是因為他。

學生時代,白錦溪對任何女生的示好,都一概冷淡拒絕,唯一能跟他說上幾句話,得幾抹笑意的,只有寄養在白家的張瀾瀾。

成年後,齊秀珠帶了那麼多女人給他相看,白錦溪只是敷衍,甚至放話三十歲以後才會考慮個人問題,想擺脫這些安排。

近水樓臺先得月,張瀾瀾從不著急。

白錦溪有潔癖強迫證,對於女人身上的脂粉氣還有特殊氣味,都很反感。

不做好消毒,他根本不會讓人近身,看診必須接觸,也要提前清潔,確保衛生。

懂他的人太少,不能順心,一眼就被駁回,說是三十歲以後考慮,張瀾瀾知道這只是個藉口。

雖未說破心思,但張瀾瀾卻是一直照著心目中白錦溪理想人選來打造自己的。

消毒紗布隨身攜帶,只要有白錦溪在的場合,她便一次又一次自我清理,確保他目光轉向自己的時候,身體是潔淨的。

不管走到哪裡,張瀾瀾都自帶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這麼多年,早成了習慣。

這樣做,確實能引起白錦溪的關注,得到自己人的同感。

她比別的女人都乾淨,這是張瀾瀾刻意給他留下的印象。

莫桑的出現,給了張瀾瀾重重一擊。

身份地位個人能力,她沒一樣比得上莫桑,齊秀珠安排的相親,兩人見了三次以上。

這在以前是絕不會有的。

知道自己爭不過,牙齒碎了也只能和血吞,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沒多久,白錦溪身邊又換了人。

俞晶晶回白家老宅那次,張瀾瀾並不在現場,後來知道了也沒把這麼個人放在心上。

無根基無家世的孤女,就算白錦溪有興趣,白家也不會接受的。

她只用像以前一樣,安靜等待屬於自己的機會就好。

夢再次破碎,是在昨天得知婚禮訊息時。

來到現場,張瀾瀾只覺得胸口憋得慌,特別是知道這滿山滿谷的花海,都是白錦溪個人安排,那酸溜溜的滋味簡直了。

臺上那對新人合手舉刀,切劃蛋糕又倒滿紅酒塔,坐在張瀾瀾這個位置,能很清楚看到俞晶晶玲瓏起伏的身材曲線。

目光從豐盈胸口一直滑到纖細腰線上,張瀾瀾抿了抿唇。

長得再漂亮又怎麼樣?體質虛寒,沒辦法懷上孩子,能在白家呆多久?

白家上上下下都盼著下一代出生,這兩年相親局約得那麼多,都是奔著這個目地去的。

三個月?五個月?最多一年。

要是生不孩子,早晚踢她出門!

宴席菜品味道不錯,張瀾瀾卻沒什麼胃口。

原本新人敬酒的環節,被白錦溪一句妻子身體不適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