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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以後,女子朝思暮想,望不到男子的車駕,便擔心的淚流不止;見到他的車,就像見到所戀之人,不禁眉開眼笑。他們打卦占卜,預測婚事的吉凶,一切順利。及至男方派車前來迎娶,她就帶著全部的嫁妝,嫁了過去。這兩章敘事真切,歷歷可見,而詩人作為一個純情少女的自我形象,也刻畫得栩栩如生。方玉潤評這一段雲:“不見則憂,既見則喜,夫情之所不容已者,女殆痴於情者耳。”(《詩經原始》)一個“痴”字。點出了此女鍾情之深。
這裡的“復關”有多種解釋,有說這是男子所住的地方,另有一說,釋“復”為返,關為近郊所設的關卡,以此代“氓”。可是這樣的解釋有漏洞在。既然復關為固定的地方,怎麼會登牆而望就看不見了呢?接下來又說:“既見覆關”。因此,復關還可以有另外一種解釋,即那男子所駕的車駕。他雖然不是富人,但從首句“抱布貿絲”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經常需要出門經商的小手工業者,小商人。正因如此痴心的女子才會見車如見人。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會將復關聯想到男子迎娶女子的車駕,儘管這聯絡詩文來看並不夠準確,但是很容易讓我想起那句“思君令人老,軒車何來遲?”傾心相許的男子,猶如情感上的歸宿,遲遲見不到他來,心裡自然焦慮不安。待嫁女兒心,從古到今總是這樣新鮮萌動又微弱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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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這次我是真的決定離開(2)
第一次讀到《氓》時,就被第二章的“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一句吸引住了,想起“牆頭馬上”這個詞。那是元代白樸雜劇的名字,原是出自白居易《新樂府井底引銀瓶》。《牆頭馬上》就是據此改編的。
在《井底引銀瓶》裡,白居易以女子的口氣做了首哀怨深情而警闢的詩,比《氓》的語言更生動華麗。無從得知白居易寫《井底引銀瓶》時有沒有借鑑《氓》,但是《井底引銀瓶》和《氓》在寫法上和女主人公情感的轉變是有很多相通之處的,可以讓人互相聯想。
白詩中也是寫一年輕貌美的女子,“嬋娟兩鬢秋蟬翼,宛轉雙蛾遠山色。笑隨戲伴後園中,此時與君未相識。”按照白樸後來的敷衍,她還成了某官宦大家的千金小姐——戲曲中佳人常用的身份證。身份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氓》中的女子一樣,偶然間邂逅了一男子——“妾弄青梅憑短牆,君騎白馬傍垂楊。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這麼一斷腸就壞了事。女兒家幽密安靜的心思全被這男人攪亂了。她又沒有那個定力,說“私家花園,請勿踐踏”。美貌的女子總是有吸引力的,接下來,男子纏住她不放,可以想象也是要多深情有多深情,要多眷戀有多眷戀,無數蜜語甜言海誓山盟變成了糖衣炮彈砸下來,正常人擱誰也扛不住。
“知君斷腸共君語,君指南山松柏樹。感君松柏化為心,暗合雙鬟逐君去。”——於是最後陷入情網難以自拔的不是男子,反而成了女子。這樣一個過程,在《氓》裡寫得非常清楚:“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桑之落矣,其黃而隕。自我徂爾,三歲食貧。淇水湯湯,漸車帷裳。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
《氓》第三章“比而興也”,第四章“興也”,也就是說這兩章以抒情為主。詩中皆以桑樹起興,從詩人的年輕貌美寫到體衰色減,同時揭示了男子對她從熱愛到厭棄的經過。“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以桑葉之潤澤有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