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翻看了檔案,說著:“這些就是記錄文稿?”

“是,都是初稿,潤色後編到文冊中,一份交給宮內,一份交給禮部,一份交給咒禁司。”這文吏垂手說著。

這時虞良博翻看著,一時沒有說話,他不說話,文吏自也不敢說話,都垂手而立,聽著窗外沙沙不斷的雪片聲。

許久,虞良博才說著:“把已經抄錄出來的,交給一份,我要先閱看一下。”

“是!”這文吏連忙拿了一份已經寫完的檔案交了上來。

虞良博拿了就走。

“大人走好!”文吏一躬到地,目送背影,發了一怔,片刻後嘆息而回去,繼續抄錄著文稿。

虞良博出去,拿著稿子,法會連綿七日,終是制定了禮敬王者的規章,見事情還算順利,負責法會的虞良博和一些官員,都算是心中鬆了一口氣。

最後一天了,快些結束法會,自己就可以各回各處,免得再出什麼變端。

正想著,外面樂聲響起。

虞良博只是一聽,就立刻變色,他精通禮樂,立刻知道這是王上出行之樂,當下連忙喊了一聲:“王上來了。”

聽了這話,周圍的官員連忙起身迎接。

片刻細樂聲起,幾十個奏樂尾隨於後,一百個左右侍衛太監儀仗,這時虞良博帶著官員就要下跪,王弘毅連忙擺手:“不要跪了,起身隨孤到殿內。”

隨著內侍的一聲尖銳聲音,官員都跟隨著。

到了殿內,早有內侍先進去高喝一聲:“王上駕到——跪接!”

樂聲大作,黃鐘大呂,豎琴和聲,編鐘銅磬,樂聲中,樂師先是進去,在場的和尚道士,都只得“啪”的跪下。

帝心尊者也不得不跪在地上,這普通人甚至只感覺到一些,而敏銳的修行者,卻感覺到更多,隨著樂聲,一種威嚴博大,統御天地,伏屍百萬的威嚴,瞬間已充斥著整個殿堂,使人不敢正視,渾身顫抖。

龍氣,以整個天下的大勢撫育而出的龍氣,帝心尊者感覺著自己身體內一絲黑龍之氣的沸騰,不由微微變色。

步履聲響起,樂聲停止,大殿肅靜下來。

在高臺上,有人上了龍座,隨之是拂袖和衣衫摩擦的聲音,整個大殿靜至落針可聞。

帝王威嚴,一至如斯,王弘毅坐上,悠然說著:“卿家和各位僧道平身。”

“謝王上!”僧道都起身。

“聽聞今日是法會最後一日,孤有些不解之問,想向諸位討教。”王弘毅微微一笑,掃看過在場眾人,突然之間說著。

在場的僧道都是一怔,不知楚王何意。

不過,一道一梵兩人出列,梵門是智慧大師,道門是玉通道長,都出列行禮,口中說著:“不敢當,願為王上解惑。”

看著兩人,王弘毅微微一笑,看向了智慧大師,問著:“孤聞梵門修行,明心見性,出離塵世,有大神通者,只不過孤是凡夫,卻是不曾見過。”

“今日有機會,孤有一疑想問,梵門修行難不難,入傳中原八百年,又有幾人成就梵神?”

聽到楚王詢問,道門的都微微變色,而智慧大師卻眼睛一亮,露出悲天憫人的莊嚴法相,說著:“梵門修行,小乘見性,大乘普法,說難也難,說易也易,只要知道梵性根本,以無所相施,必會成就。”

頓了一頓,雙目射出深邃智慧的光:“梵門入傳中原八百年,與中原蒼生結緣,這本是大法事,大異數,成梵神者不計其數,中土一百八十道法脈,都個個可成梵,雖非大梵神,卻也是位果梵神。”

王弘毅微笑的說:“孤明白,梵祖,大梵神,梵神有別,只是它們可有差別,供養起來,可有區別?”

智慧大師露出一絲笑意,祥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