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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也默然不語,心裡惶然。她終歸是一個婦道人家,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她終歸還是亂了分寸,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最後還是張寧兄弟情深,又憂心於張府全家全族的前途命運,主動起身向兩位叔父唱了一個大喏,恭聲道,“叔父大人,不知宮裡的訊息如何?”
張九皋煩躁地擺了擺手,卻是沒有做聲。
張九鳴慨然長嘆,凝望著張寧沉吟了一下,卻是轉頭望著柳氏勉強笑了笑,“大嫂,不知?兒何在?”
柳氏一怔,旋即命人去叫張?過來。
不多時,如煙腳步輕盈地走進廳來,向廳裡的幾個主子斂衽施禮,柔聲道,“老夫人,三公子一早就出門去曲江池,參加虢國夫人的詩酒宴了。”
此話一出,柳氏不免有些尷尬。她趕緊揮了揮手,示意如煙退下。
虢國夫人設宴曲江池是最近長安城裡的一件盛事,張九鳴焉能不知。如果不是張煥出了這種事,張九鳴說不準也會去湊個熱鬧。可如今,又怎能有這個心情?可張?卻去了。
張九鳴不禁搖了搖頭,再次嘆息一聲。
他只是覺得昨日張?的表現大異往常,言談頗有見地,舉止有度,還當是浪子真的回頭,便下意識地想讓張?在場一起參與張府的議事……不成想――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張九皋眉梢一揚,心裡暗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繡花枕頭始終都是繡花枕頭,這個時候這廝竟然還能有閒情逸致跑出去假裝斯文參與詩酒飲宴!可憐兄長一世清名,卻生出了這等不爭氣的兒子……真是可悲可嘆!”
儘管心裡頗不滿和感慨,但事情緊急,張九鳴也顧不上繼續糾纏在張?身上。
他徑自沉聲道,“大嫂,儀和,某託人進宮打探訊息……如今的情況,非常不妙。據說因為再次牽連到東宮,聖上勃然大怒,連發三道聖諭命大理寺從嚴從快查辦。看聖上的意思,恐怕是要快刀斬亂麻平息事端了……”
張九皋也抬頭沉聲道,“大理寺的徐嶠是何許人,滿朝皆知。此人雖是庸碌無能之輩,但心狠手辣,又是吉溫的死黨……這一次立成犯在徐嶠和吉溫的手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張九鳴斷然拍案而起,“所以於今之計,不能再猶豫了。我等立即攜帶禮物,厚顏登門求見李岫,請李岫引見李相。當今朝堂,能左右聖上裁斷、能壓得住徐嶠吉溫一黨者,唯有李相一人爾。只要李相肯出言,立成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最不濟……”張九鳴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有些話固然是事實,但終歸還是說不出口來的。
張九皋眼眸複雜地瞥了兄長一眼,心裡暗歎。他很明白張九鳴的意思,李林甫貪財,只要李林甫肯收下張家的重禮,張煥未必能保得住,但張家八成是不會受牽連了。
柳氏和張寧對視了一眼,起身來向張九鳴和張九皋見禮道,“但憑兩位叔叔做主就是。”
“事不宜遲,某等這就趕去李相府上。聽說李相最近在府裡養病,正好以探病的名義登門。”張九鳴擺了擺手,“三弟,你跟李岫相熟,咱們一起去!”
九皋默然點頭。
兩人並肩出了張府的客廳,張九鳴走了幾步突又回頭皺眉望著柳氏輕輕道,“大嫂,命人去把?兒叫回府中來吧,此刻不比以往,我們張家人不宜在外拋頭露面甚至是惹是生非……”
柳氏點了點頭。
待張九鳴和張九皋帶著一輛裝滿厚禮的馬車匆匆離開張府趕往李林甫府邸之後,柳氏這才喚過一個僕從來,囑咐他立即趕往曲江池找到三公子張?,命他立即回府,不得在外邊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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