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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著自己微微有些凌亂的心緒,瞬間整個人就又變得氣定神閒起來。
慌亂無用,只能徒為世人笑料,那又何苦來哉。
笑了笑,張?準備入園。不過,回頭張望間,卻在不遠處望見了幾個熟人。
他的昔日“密友”之一――大理寺卿徐嶠次子徐文彬趾高氣揚地帶著幾個長安紈絝,晃晃蕩蕩地從張?身後走來,說說笑笑。
徐文彬其實早就看見了張?,只是裝作沒有看見。
張煥遭案,張家縱然逃過一劫今後也會一蹶不振。父親徐嶠再三警告他不得再與張?往來。本就是酒肉關係無半點真實情誼,聽說張家落難,徐文彬自然就換了一副態度,跟張?堅決劃清界限了。
當然,懷有這種心思的絕不止徐文彬一人。
徐文彬本不想理睬張?,不過到了近前,望著張?那張遠遠比自己要清秀英俊的面孔,心裡不由生出幾分嫉妒,而這幾分嫉妒旋即就轉化為落井下石的戲弄挑釁。
於是他停下腳步來端著架子盛氣凌人地盯著張?,手中精緻的摺扇搖盪著,衝著自己的僕從淡漠道,“讓前面那人讓開路去,某等要進園去。”
簇擁在徐文彬身邊的幾個官宦子弟也故作不識一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張?,嘴邊都浮蕩著不懷好意地冷笑。
徐府的兩個僕從衝上前來,吆喝道,“讓開讓開,我們徐家的二公子和諸位公子要進園,你別擋道!”
站在張?身後的張力有些氣不過,怒視著徐府的兩個僕從,正要說幾句什麼,卻見自家三公子神色淡然地搖了搖頭,徑自讓在了一側。
張力無奈,用複雜的目光瞥了張?一眼,垂頭喪氣地也避在一旁。
這廝蔫了,白生了這幅臭皮囊。徐文彬得意洋洋地從張?身旁走過,一行人笑聲叵測。
望著一群紈絝少年進園的背影,張?心態不同,自不生氣,只有些嘆息。
雖說紈絝之交靠不住、危難來時鳥獸散,但形同陌路互不往來也就罷了,如徐文彬這等落井下石者,其實也不多見。
現在不宜與這等紈絝小人一般見識,待來日――
張?暗暗搖頭,眸子裡一絲寒光一閃而逝。
他正準備也進園去,卻感覺到後面投過來一抹鄙夷的目光。
他猛然回頭去,發現身後不遠處一個身材中等面如冠玉的儒雅青年,手裡捏著一卷書,飄然行來。身後,跟著兩個清秀的小廝。
崔煥。長安城裡年青一代士子中的翹楚,文采風流冠絕當今,博陵郡王崔玄?的嫡系長孫,出身八大士族高門的崔家。
崔煥與張?,在現在的長安城裡,是走了兩個極端的人物,一個是青年才俊之首,一個是紈絝中的紈絝。崔煥看不起、瞧不上張?,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果是旁人的鄙夷,張?倒也視若無睹,絕對會坦然自若、雲淡風輕地獨行。因為任誰也想不到這具不堪的軀殼裡其實裝著一個足以傲視群倫的成熟靈魂――既然紈絝的“浪子回頭”或者“再獲新生”已經成為必然,他又何必計較一時的“得失”?
意氣之爭太過幼稚,沒有任何意義。
但面對這崔煥,他卻不能不停下來打個招呼。
無他,這崔煥算是他的“大舅哥”。張九齡在世時,曾為幼子張?定下一門親事,那就是崔家的孫女、崔煥的同母妹妹崔穎。
兩家世代交好,結為兒女親家也屬於正常。雖然後來張九齡罷相病逝,但崔家念在張九齡的舊情上,還是想維繫這門親事。只是後來張?的紈絝之名傳了出來,崔家就有些悔婚的意思,只是暫時還沒有付諸於行動。
張?定了定神走過去長揖下去,朗聲道,“博文兄久違了。”
崔煥雖瞧不上張?這等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