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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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身還要替你出氣呢……安嬤嬤,將謝國公夫人帶進來!”
陳氏是踉蹌著進來的,此時此刻沒了半點國公夫人的驕矜,衣衫凌亂狼狽不堪地跪到大長公主面前。
咔嚓。
白玉茶杯在腿邊碎裂,滾燙的茶湯濺了一身,面板被燙得陣陣刺痛,然而陳氏一聲不敢吭。
大長公主暴怒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好一個國公夫人,一個沒孃的小姑娘你都容不下,竟設計在我公主府汙她名節!如此惡毒,你是要逼她去死嗎?!”
這樣大的罪名陳氏如何能認,她強忍著恐慌辯解:“她也叫了我十六年的母親,我怎麼會如此狠心!”
“那你還做得出這種腌臢事!”大長公主冷笑,“還是說,你要狡辯今晚之事與你毫無干係?想清楚,若這事兒移交到大理寺查辦,你今晚的否認不但更坐實你的歹毒,還要再加一樁欺君之罪!”
陳氏哪裡不知這個道理,當人被生擒時,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我沒想逼她去死……”陳氏絕望地低下頭,卻還是忍不住要為自己辯解兩句,“今夜我也沒想多做什麼,只是想讓她在眾多夫人們面前被外男碰觸幾下,讓夫人們有些芥蒂,不能高嫁而已。她的夫君我早有考量,已為她擇好一位人品端正只是門戶稍差的君子,婚後絕不會待她不好!”
就像大長公主說的,謝意適不過是一個女兒,她有什麼容不下的。
她只是氣不過,她陳舒然堂堂尚書之女,只不過比顧嘉那個商戶女晚兩年進門,就在她的牌位前行了幾十年妾禮,不想自己的女兒以後還要被謝意適壓一頭罷了。
她才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十幾年來從未短過謝意適什麼,如今只是想讓她嫁的門戶低一些,又有什麼錯呢?
謝意適看著陳氏理直氣壯的模樣,心中陣陣發寒。
而已。
當朝女子名節何其重要,在她口中就是個而已。
若有合適的人家,她低嫁也無不可,何須使這樣骯髒的手段?
一面要不插手繼女婚事的好名聲,一面又行蛇蠍之事,實在讓人噁心。
大長公主也被她噁心到了,懶得再跟她多說,揮揮手道:“念在未能成事,你自請在府內佛堂閉門祈福三年吧。”
陳氏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我若禁足三年,安姐兒如今已有十五,誰替她相看人家,誰替她操持婚事?!”
“原來你也能當一個好母親。”大長公主越發失望,“安姐兒是個好的,沒有你的插手,她的婚事只會更加如意順遂。莫要多說了,送你去大理寺還是禁足三年,自己選吧!”
安嬤嬤聞言立即安排婆子堵住陳氏的嘴,不顧她哀求的眼神將人拖了下去。
暖閣內重新恢復平靜,大長公主拉起謝意適的手,憐惜地拍了拍。
“她到底是一府主母,這件事不好放到明面上處理,否則那些風言風語恐怕還是會影響你們姐妹的婚事。如今這樣罰她,時間一久大家也會知道是怎麼回事,而那時你早已與……你夫君夫妻美滿琴瑟和鳴,於你全然無礙。”
謝意適是個明白人,自然懂得大長公主的維護之心,輕聲應是。
沒注意她提及自己婚事時分外篤定的口吻。
離開公主府時,謝意適抬頭,望向不見星月深沉無比的夜空。
有大長公主摁著陳氏,她不必再擔心腹背受敵,可以專心應對十三日後的死局了。
她伸出手。
星星點點的雪花落下,融化於溫熱的掌心。
八百里外,風雪迷眼。
一隊輕騎疾馳于山道間,駕馬聲此起彼伏。
“殿下!”後方一個魁梧漢子趕上最前頭的白馬,“您身上還有傷,今夜不若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