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動聲色,李儀問道。

“既然你要申訴他,請出示證據。”雙臂在身前交叉,陳翔咧嘴一笑,“沒有證據,就是誣陷,可是要受罰的……”

一名平民,膽敢申訴世家子弟?天真至極!年輕氣盛,也該有個限度吧!

假裝沒聽出對方語帶威脅,李儀淡淡道:“斷崖中,不都佈置著‘魔法之眼’和‘聽幽之耳’麼?我能提供時間和地點,應該留下了魔法影像。”

“請自己舉證,”一條腿擱上桌子,陳翔得意洋洋道,“我們明鏡堂,可是很忙的……”

啪!

一枚令牌,拍在桌上。

“張氏的客卿令?”陳翔的眼睛,一下瞪得滾圓。

此人年紀輕輕,竟是“江月”張氏的客卿長老?

儘管滿腹疑竇,這等身份,已不是他能輕視的了。

“真的要自己舉證?”李儀又問。

“自己舉證?怎麼會呢?那是開玩笑的……”陳翔站起身來,賠笑著說道,“不過,‘魔法之眼’和‘通幽之耳’數目眾多,蒐集資料,需要些時間。三個月,三個月之內,肯定解決!”

他尋思著,用個“拖”字訣。

張氏客卿分量固然重,和虞氏天驕比起來,還是不足。

“三個月?”

啪!

又一枚令牌,拍在桌面上,劍袍龍騎之形,似破壁而出。

“劍袍令?”

陳翔目光呆滯,身軀猶如篩糠一般,劇烈顫抖。

這,可是劍袍王氏的族令,在軍方,一言九鼎,有虎符般的可怕魔力!

怎麼可能?區區一介平民,怎麼會有劍袍令?

但此物,又絕非贗品!

“半個月!半個月之內,我一定能……”他雙膝有些發軟,差點賭咒發誓,聲音變形。

啪!

李儀的動作,並未停下,又一枚令牌,拍在桌面上。

“承影令?”

陳翔的確老道,連並不常見的承影令,他也認識。

正因認識,也就尤為震驚!

承影令,是御林影衛的令牌,據說,持牌之人,有生殺予奪之權,隨意殺人!

他的面容,已經不能用扭曲來形容,驚恐、諂媚、懼怕、後悔,無數表情堆積在一起,滿臉都是褶皺。

“哦,差點忘了,”長孫神機拍了拍腦袋,一幅才想起來的模樣,“我這兄弟,還是武弈大師的弟子。”

“武弈大師?”

這句話,又是一道驚雷。

身為武裝師,武弈在斷崖的地位,可是不遜於九大長老的。

“請問,你是……”陳翔欲哭無淚,怕自己錯漏什麼,試探地問道。

“我叫長孫神機。”長孫神機溫文爾雅地一笑,露出雪亮的牙齒,“哦,不用問了,就是‘那個’長孫。”

小兄弟,你就不能,將你的後臺一次亮完?

陳翔的表情,千變萬化,比盛夏的天氣,還要變幻莫測。

啪!

這一次,拍桌子的是陳翔。

“謀害同門,天理難容!”陳翔端坐,一拍桌子,竟是正氣凜然如包公,“我馬上就調查,即使丟了位置,也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此時,該如何站隊,他太清楚不過了。

……

“很失望?”離開明鏡堂,見李儀神色難看,長孫神機笑問道。

“我本以為,拂曉斷崖裡,應該是公平的。”輕嘆一聲,李儀神情黯然,“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學府,理應是塊淨土。”

“現實就是如此,”長孫神機看得通透,“想要公平?拳頭足夠硬,背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