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雨琴眼中露出一抹痛苦,“五臟六腑受到不同程度的內傷,性命無憂,但醫生說……不會有後代了”。

葉無涯解著紐扣的手一頓,隨後繼續脫下了外套,“是麼……那要催促煌兒快點跟趙家的那女孩子成婚了,祖宗香火,還是要續的,你催一下,要送什麼上門禮,都按照古制,一樣也別少了,趙家那些人在乎那個”。

盧雨琴聽到這些話,眼眶一紅,終於忍不住霍然起身,尖聲喊道:“葉無涯!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大兒子被一個外人廢了!你竟然就只想著讓你二兒子早點結婚生孩子!?

輝兒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他才二十多歲!就註定一輩子不能結婚生子,你這個當父親的卻連去看都不看一眼!!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

看著如母獅子咆哮的盧雨琴,葉無涯面無表情,望了她好一會兒,卻是隻平靜地說了一句——“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葉無涯走到一處牆邊的花架下,將一個瓷器微微一轉,牆壁瞬間挪動,露出裡面一間練功房。

對於葉無涯而言,睡覺是浪費時間的事情,多數晚上,他都是在練功房一直練功到天明。

盧雨琴怔怔看著丈夫,這就要走進去練功,委屈和痛苦如山洪暴發,怨毒地看著他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尖叫一聲,衝上去一把推在葉無涯後背上!

她拿起一個花瓶,根本不管這是兩百多年的古董,就是往葉無涯頭上一砸!

“乓!!”

花瓶碎了一地,幾片碎屑劃過盧雨琴的臉頰,甚至都割開了面板,沁出一抹鮮紅。

但葉無涯一點事也沒有,只是回頭,用一如既往淡漠的眼神看著她。

盧雨琴泣不成聲,絕望地道:“葉無涯……你這個王八蛋……我就知道,你從來就沒真正把我當你的妻子……二十六年前我嫁給你的那天起,你從來就沒看得起我……

我知道我只是一個沒天賦練武的普通女人,我除了會幫你打理這些你眼中的家族俗務以外,一無是處,還是一個心腸歹毒,就會仗勢欺人的惡婦!

所以我不奢望你能對我怎麼樣,我甚至不奢望,我每次叫你的時候,你能答應我一聲……只要在外人看來,我是葉家唯一的女主人就好了……

可我本來以為,至少我給你生下的兩個兒子,你能真心實意地把他們當你的骨肉,當寶貝……可沒想到,在你眼中,兩個兒子只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工具!?

葉無涯,我就想問你……你到底有沒有人性?!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你說啊!!!”

盧雨琴搖晃著葉無涯的身體,可葉無涯無動於衷。

末了,似乎盧雨琴沒力氣了,葉無涯才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拉下來。

“這兩天,家裡不安生,你就帶煌兒去京城趙家那邊提親吧,不早了,今天就這樣吧……”

葉無涯說完,自顧自地走進了練功房,把石牆關上。

盧雨琴全身像是虛脫了一樣,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肩膀聳動,嚶嚶啜泣……

……

寧市,一富豪住宅區內,一間豪宅中。

空氣裡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幾個死不瞑目的屍體,有男有女,甚至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女童,在客廳裡,手腳頭顱都被某種鋒銳的武器切下,死得很乾脆。

一頭銀髮還有些潮溼,裹著一身浴袍的安達麗爾,從樓上下來,似乎剛洗完熱水澡,從客廳餐桌上拿起一杯有人衝好的咖啡,抿了一口。

她望向客廳沙發上,面色難看的蘇映雪跟許薇二人。

二女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因為她們進這個屋子時,就看見這家住戶全家被殺害,屍體直接丟在了她們面前。

為的不是別的,僅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