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精神大振,渾身的疲勞煙消雲散,一溜煙跟著那肉眼可識的車轍往前走。

那若隱若現的車轍像一條長長的引導線,不知不覺把三人引到了那山腳下。

沙沙的腳步聲打破沉寂,路邊時不時驚出一兩隻肥大的兔子、袋鼠……三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這荒原是野生動物的天堂,一路來看到荒原上野兔早已氾濫成災。

張凱看那兔子蹦蹦跳跳的,說等下找個地方休息,搞幾隻兔子或者袋鼠補充補充體能。

餘乘風說,你打算怎麼搞?你手裡都沒有槍。

張凱說這麼肥的兔子還要用槍打?直接用石子都能打中,我小時候扔石子準頭可好了……

車轍引著三人拐了個小彎,轉過一片叢林,把人帶入到一個空曠的廣場……

馬逸明、張凱、餘乘風三個人站在原地發呆:這是一個荒涼而又古老的廢礦場,佔地起碼有上百畝。幾十臺破破爛爛的卡車、礦車橫七豎八地陳列在裸露的沙地上,還有一些廢棄的轎車也散落在四處。引人注目的是,礦場旁邊還散落著幾幢歪歪斜斜的木頭平房。

廢礦場緊挨著那座光禿禿的山巒,山腳下有一個巨大的、黑咕隆咚的礦洞伸入到山體……

整個礦場就像個剛剛出土的廢舊文物,眼前活脫脫就是上個世紀的景象,彷彿時光倒流到百年前……

三個人緩緩向著廣場中央走去,沙沙的腳步聲驚醒了沉睡的小世界,廣場上撲稜稜地飛起一群不知名的鳥兒,從那些廢棄的舊車下“唰”地竄起一兩隻野狐,見了陌生人闖入也沒逃遠,跑了幾步後停下來,歪著頭打量著幾個不速之客。

礦場中央有個巨大的木頭招牌,在烈日和風雨的侵蝕下早已斑駁不堪,上面的字跡褪去了顏色。馬逸明睜大了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說:“這是個鉛鋅礦場,叫什麼安德烈礦場。時間是……哎,看不清楚了。”

餘乘風說:“這地方沒一百年恐怕也有八十年了,老得不像樣。”

張凱說:“這些卡車還好說,這些廢棄轎車看起來不像。”張凱是老司機,認識這些老爺車的型號。

馬逸明說:“這些轎車沒準兒是人家特意開過來報廢扔掉不要的,把這廢礦場當成汽車墳場了。”

餘乘風看了看那些破破爛爛的轎車,心裡燃起希望:“馬總,你看看那些轎車,我們能不能拼湊一臺車開開?”

馬逸明盯著那些轎車半晌,說:“你看看,輪胎沒一個好的。起碼扔了三年五年了,要電沒電,估計是不行了。再說,”馬逸明苦笑,“我只是賣過汽車,修車可是不行的。”

餘乘風又望著張凱,張凱說:“別看我,我只是老司機,修車我也不行,發動機都不懂拆的。還有,這輪胎橡膠都老化成渣了,根本跑不動啊老餘。”

……

三人遛達了半圈,腳下不由自主走向那幾間木頭平房。

幾間木頭房子顏色泛白,門鎖也沒有,很容易被推開。這個荒漠乾燥炎熱,這些木頭房子還好沒有被蟲子腐蝕。

三人把行李堆在門外,打算檢視一下這些房子。

“吱呀”一聲,馬逸明輕輕推開一間房門,那房門重重地往後一靠,揚起厚厚的灰塵,三人連忙掩著口鼻退了出來。

待那灰塵散盡又走了進去。

兩張長長的厚木長條桌子擺在房間正中央,地上散亂著一堆雜物,多是破舊的傢俬,椅子、凳子、木桶啥都有。房間旁邊是一些陳舊的木頭櫃子。

“叮噹”腳下一響,張凱一腳踢出一個搪瓷缸,那搪瓷缸“哐啷哐啷”一陣翻滾,在牆角下停住。張凱大步走到那些木櫃邊,不管三七二十把那些櫃子“哐哐”地一個個開啟……整個屋子霎時間灰塵四起。

馬逸明捂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