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皇冠酒店不到兩公里,是墨爾本的唐人街。墨爾本十九世紀末在南半球大名鼎鼎,有個美稱叫“新金山”,和美國的“舊金山”一新一舊遙遙對應。 所謂的“金山”,那和金礦就有些關係了。新金山的繁榮起始於金礦開發,和美國西部淘金熱一樣,澳洲發現有黃金之後,大批的白人、華人、太平洋島國黑人在19世紀跑去南澳淘金子。 和許多老掉牙的故事如出一轍:華人聰明能幹,懂技術會看金脈,還沉得住氣吃得了苦,慢慢混成了氣候。白人挖金子大多則像猴子掰苞米,挖幾把沒看到行情便換個地方挖,佔的地方大,得到的收益小。黑人最笨,啥也不懂,一般是在礦山充當雜役。 等到新金山華人的金礦開發總量佔比超過70%的時候,澳洲終於爆發了排華風暴。擁有強盜基因的盎撒人挖金子不行,殺人放火打劫卻是一流,他們還善於制定各種法律法規,開始明火執仗地打劫華人的財富……經過數次排華風波,新金山的華人被收拾了個乾淨,有能耐的華人跑路,剩下的華人成了溫馴的綿羊苟延殘喘寄人籬下。 所以,所謂的墨爾本華人街其實是中國改革開放後經濟崛起的產物,澳洲白人從中國人日益豐厚的錢包中看到了商機,決定重振唐人街。眼前的這條唐人街就是基於這個背景下的復刻品。 舊舊的樓房都不高,四五層的建築居多,狹窄的街道遠不如廣惠的牌樓街那麼宏大氣派。倘若不是街道兩邊的商鋪懸掛著古色古香的繁體字招牌和一些紅燈籠。這個唐人街和普通的歐洲老街別無二致。 馬逸明站在唐人街的牌樓下思緒紛飛。100多年前,這條街上行走的都是些留著辮子任人欺辱的羸弱先輩,現在,風水輪流轉,祖國強大了……誰敢在中國人目前動拳頭,非揍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馬逸明還沉浸在歷史的回顧與感慨之中,伊姆蘭拎著兩瓶茅臺匆匆地趕上前來。 “哈里,發什麼呆,走啊!” 兩人往前緊趕幾步,走進一家中國飯店,上面的招牌是:李師傅川菜館。 餐廳裡客人不多不少,有個四五桌,都是東方面孔,只有伊姆蘭一個老外特別顯眼。看來這華人街做生意還是以賺中國人的錢為主。 伊姆蘭找了個雅座,熟練地開啟選單開始點菜。毛血旺、魚香肉絲、嫩仔雞、麻婆豆腐…… 服務員是個中國小妹,白白淨淨,身材嬌小。伊姆蘭瞟了一眼,用半吊子成都腔說:“妹兒,你成都滴?” 小妹一口四川話:“你啷個曉得我是成都滴?” 伊姆蘭說:“成都妹子長得白嫩,老太太小妹兒都白淨漂亮長得乖。我在成都讀書5年,當然曉得。” 妹子瞅了瞅馬逸明和伊姆蘭,笑嘻嘻地說:“你們等到,我等下送你們兩位兩杯白葡萄酒。” 伊姆蘭嬉皮笑臉說話不打磕巴:“那敢情好,謝謝。” 馬逸明說:“伊姆蘭,你這成都話說得溜,性格也大方,你這種人在中國沒找個女朋友嗎?” 伊姆蘭放下選單,笑笑地說:“我倒是想啊,我家裡不同意。在我老家娶老婆不是我說了算,是我爸爸媽媽說了算。” “我們家是婆羅門,我找老婆也應該找婆羅門,和中國那個門當戶對差不多一個意思。中國人在印度只能算剎帝利……所以我們父母不同意我找中國老婆。” 馬逸明撇撇嘴,都他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這個。 菜一上桌,伊姆蘭開啟茅臺就倒酒:“哈里,這個澳洲的茅臺酒才147澳幣,合人民幣還不到800塊。你多喝點!我知道這個酒在中國是最好的酒,我特意去免稅店買的。” 我操,這麼便宜?馬逸明心說,如果有門路把海外的茅臺酒倒騰回國內豈不是賺死? 伊姆蘭舉起杯子和馬逸明一碰:“我喝酒也是在成都學的,到印度老家我可不敢喝酒。哈哈。現在碰上哈里,感覺又好像回到中國。來來來,乾一杯!” 兩人開始喝酒吃菜。 馬逸明喝了兩口酒開始言歸正傳:“伊姆蘭,你請的律師朋友什麼時候幫我們去打聽?” 伊姆蘭說:“彆著急。他人已經去了。我才從警局出來就委託他去交涉了。我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