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安大校區周邊的大排檔、酒樓出現不少高警班學員的身影,都是吃散夥飯的。

請教員、教官的,自己宿舍聚餐的等等不一而足。

警察們雖然薪水不高,但比起在校的學生仔還是要寬裕,行動也自由很多,惹得校區周邊的大小拍檔服務員看見幾個穿便服結伴而行的年輕人就激動不已,熱情地打招呼,一口一個阿sir叫得親切。

307宿舍的集體請老周吃飯。在一個路邊大排檔吃東北菜,是盧偉林的建議。盧偉林說他就喜歡東北啃大骨頭那個豪爽勁。當然,負責買單的當仁不讓是家世優渥的“富家子弟”馬逸明馬同學。

郭濤說,小妹這樣一口一個阿sir,給人聽到好不好?

老周說,不礙事。從這校門口出來誰不知道你是阿sir。

盧偉林說,這些小妹都成精了,不光知道我們是警察,還會叫啊sir,北京這邊都是叫哥的。

老周說,這就叫群眾智慧。你們幾個一口廣普,年紀又比學生仔大那麼多,多來吃幾趟人家就知道我們是廣南警察了。

李東亮說,確實,她們還懂得心理學,叫啊sir我就覺得檔次高一點,有拍馬屁的意味,我喜歡人家叫我阿sir。

大家都嘻嘻笑了起來。

老周說,東亮你這就不懂了。阿sir不一定就是拍你馬屁。阿sir翻譯過來就是阿三,印度阿三知道嗎?舊社會上海人鄙視那些印度巡警,管他們叫阿三,是一種貶義和戲謔。

李東亮一拍桌子,老周,我可是正經的軍校畢業,英語四級,你忽悠誰呢你?

哈哈哈,眾人大笑。

菜上來了,盧偉林點的,大醬骨、鐵鍋燉大鵝、地三鮮、蘸醬菜……

老周喜笑顏開,老周說,還是你們307宿舍的請客實誠。都是硬菜啊。

盧偉林瞅了一眼馬逸明,說:“班頭,要喝點啥?茅臺好不好?”

老周嚇一跳:“自己人,什麼茅臺不茅臺?就蹭你們個飯,別搞得我下不來臺啊。”

馬逸明心知盧偉林在開玩笑卻滿不在乎,笑笑地說:“沒事,招待班頭就應該喝茅臺。”

老周連忙搖手:“悶倒驢吧,我好這一口,茅臺免了。”

酒菜上來,幾個警察都是酒場老手,杯子一碰就開始吃喝。

老周舉杯:“弟兄們,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聚首了。我來一句吧,相別一寬三杯酒,你有我有大家有。兄弟們各自珍重!幹!”

“叮!”幾個酒杯一碰。

見老周起頭,盧偉林也不遑讓,杯子一端:“危難之中顯身手,兄弟見面要喝酒。跨市辦案子有事記得打個招呼,幹!”

“叮!”又是一杯。

李東亮清清嗓子:“兄弟辦案不喝酒,活得不如一條狗!來省廳算我的!幹!”

“叮……”

馬逸明看得發愣,我操,這幾個屌毛喝起酒來一套一套的,敢情這就是警察的酒文化?

馬逸明轉頭看了看郭濤,想看郭濤怎麼個來法。

郭濤面無懼色,袖子一擼,昂然道:“金色盾牌閃金光,左手酒杯右手槍!來韶關找我,幹!”

“叮!”

……

眾人齊齊望著馬逸明,顯然等他的段子。馬逸明尷笑兩聲:“咳,我不會這個。”

“哎呦,這個你都不會,怎麼幹警察的?”老周撇撇嘴,然後語重心長地道,“得學著來。喝酒也是戰鬥力。”

李東亮說:“班頭,馬同學一顆豆,還是新人。”

“新人就得學嘛。我們這些老大哥得教教。”老周把酒杯一端:“路見不平一聲吼,你不喝酒誰喝酒!小馬同學得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