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大廈劉儀偉的辦公室。

“簡直就是胡鬧!瞎搞!”劉儀偉鐵青著臉在辦公室轉來轉去,“這兩個神經病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劉俊偉苦笑:“曉斐給我微信留了言。說他們兩個真心相愛,要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劉儀偉陡然坐回沙發上,重重地嘆口氣:“為了個長沙仔,連老媽、爺爺、叔叔,連家都不要了。這丫頭……真是鬼迷心竅。”

“那小馬呢?他怎麼說?”

劉俊偉輕咳了一聲:“小馬的留言,把車和房本都留在百花苑的房子裡,說這些東西他都不要了。”

“把人拐跑了還唱高調,這個小王八蛋……他媽的。”

劉俊偉攤開手:“曉斐喜歡那個小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難道看不出來?曉斐就是個戀愛腦,她不懂事。”

劉儀偉咬牙道:“曉斐不懂事,可這個小馬呢?他也不懂事?那小子鬼精鬼精的……膽子也太大了!”

“儀偉哥,您也別生氣了。你忘了?你不是還誇過他嗎?這個小馬本來也是個愣頭青,殺人放火都幹了,還怕這個?”

劉儀偉平息了一下情緒,慢慢摸出一支菸:“我生氣不單是這個原因。曉斐遲早也是要嫁人的。他們兩個真到了那一步,到我這裡來好好和我談嘛!我又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勢利眼……”

劉儀偉手頭的煙差點兒都給他揉碎了:“小馬這臭小子明擺著是想和我們半島撇清關係,他是不想和我們做同一路人!金沙薩的事情還沒了呢!我們還要想法子去對應。他這樣一走了之,有用嗎?咹?你說他傻不傻?”

“又想著娶曉斐,又不跟我們一起面對問題,還他媽的想開溜……這和反骨仔有什麼區別?”劉儀偉說著說著又來氣了,“小馬來半島,我虧過他沒有?給我來這一出!”

見劉儀偉在氣頭上,劉俊偉也不好搭腔。

停了半晌,劉俊偉說:“儀偉哥,您也想得太嚴重了,小馬不是那種人。他太年輕……本來就不是江湖人。我琢磨著他是去了趟金沙薩,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整個人開始變了。我在機場接他們回來,我第一眼就看出他神情和以往不太一樣……”

劉儀偉轉過頭望著劉俊偉,劉俊偉輕聲說道:“他才23歲啊……”

“我們帶他進入社會太快了。他一時還接受不了。很多事情我們也不便和他解釋。小馬這個人,和老宋他們不同,他城市子弟出身,沒被社會鞭打過,又讀過大學,凡事有自己的想法。儀偉哥,您得這樣想想。”

劉儀偉吸了幾口煙,強自按捺著情緒慢慢恢復常態:“這個事情,你看怎麼解決才好?”

劉俊偉瞅了一眼劉儀偉,小小聲地說:“儀偉哥,都這樣了,還能說什麼呢?……”

沉默了一會兒,劉儀偉緩緩道:“俊偉,你打小馬的電話,或者給他留言,讓他帶著曉斐在外面注意安全。曉斐回來少一根汗毛我饒不了他!”頓了頓,劉儀偉又交代,“給曉斐也提個醒,女孩子要自重,在外面不要隨便亂來。她要嫁人,我們也不會攔著她,她家裡還有她老媽和爺爺,看上哪個小兔崽子好歹要把人帶家裡來見見。家裡的規矩不能壞了……”

劉俊偉點點頭:“還有嗎?”

“還有個屁呀!”劉儀偉話一出口,覺得這樣衝劉俊偉發火也不合適,氣哼哼地哼了兩聲,“還有什麼話沒說到的你自己再想想……”

劉俊偉低下頭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小極光在高速公路跑得歡。

馬逸明開車,劉曉斐在副駕駛室搖頭晃腦,伴隨著音樂引吭高歌:

……

我要飛得更高 飛得更高

狂風一樣舞蹈 掙脫懷抱

我要飛得更高